找的,她们妯娌几个都是地主家庭出身,都能读能写,便都去干了誊写的活,一日三餐都管,屋子里冬能烧炭夏有冰,就是她们做姑娘的时候,日子跟这也差不多了。 女人不懂,还问女教:“便是再会读书写字,也是女人,哪有女人干男人的活呢?” 女教笑着看她:“那你把如今这工让给男人,你干不干?” 女人一方面觉得自己占了男人的活不太好,但一方面又舍不得这样的工,纸笔多贵啊,没出嫁的时候,家里的纸笔都是给兄弟的,她自小练习,用的都是兄弟们的废纸。 女教:“既叫你做了这个,你就安心做,也不必用这话来试探我,上头大人们不比我们知晓道理?你好好干你的活,干得好了,好处自然是有的,干得不好,多得是人想顶你的缺,与其东想西想,不如多干点事,也好往上升。” 女人瞪大眼睛:“往上升?” 女教:“我就是升上来的,原先跟你一样,干着誊写的活,干了两年,上头的说我勤勉,便升了职,成了女教。” 女人小心翼翼地说:“成了女教,跟现在有何不同?” 女教略有些自得的笑了笑:“你一月六百文,我一月三钱,你说有何不同?” 三钱啊! 女人咽了口唾沫。 这在以前家里未败的时候她都不放在眼里。 岁末的时候打赏身边亲近下人也有四五钱。 但自从家败了,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女人连忙说:“那我回去上工了,我这就走!” 她朝女教行了一礼,脚下生风地回到了屋里。 当林渊发现通州逃来的人里出现小有家资的人时,就知道时机到了,此时去打通州是代价最小的时候,通州百姓怨声载道,敢跑的都跑了,不敢跑的,恐怕过不了多久也要跑了,通州知州但凡聪明一些,都不会放任百姓出逃。 但一味强关是不行的,百姓不是畜生,不是围栅栏就能关住。 百姓有百姓们的智慧。 他们大多借着走亲戚的理由出城,头两次还会回去,等守城的放松警惕了,才带着家资逃跑。 ——跟贫苦人家不同,这些有资产的百姓,才是保证通州经济循环的重要支柱。 失去这些百姓,就像人身上的骨头被一根根抽离,通州摇摇欲坠,只需要稍微用一点力,就能立马倒下,分崩离析。 而此时,李从戎已经点兵出征了,罗本任军师,他们这次用了老法子,围而不打,通州要是有人逃出来?可以,他们接受,转头就送到高邮或是泰州,通州的官员想出城?那就对不起了,您们都是大人物,哪能到处跑呢? 至于通州的兵…… 吕荟倒是派兵想要攻出城外,无奈巨大的投石机摆在那,他们稍动一动就有无数炸药在城门爆炸开,几番试探,吕荟只能困守通州。 哪怕想派人给朝廷求援——那也走不出通州。 更何况朝廷的兵力现在都集中在安丰一带,他们就是求援,最多也只能求到附近的城县,那能有多少兵力?不过螳臂挡矩罢了。 “你!你给我出的好主意!”吕荟在知州官衙内指着同知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什么下头的贫贱走了,留下的都是富家,有钱人!如今再去看看!富家也走了!光靠那些大户?那些大户会愿意拿出钱粮给我养兵?” 同知也委屈啊,他自觉主意是好的,但是再好的主意,也总有出差错的时候,这也不能怪他,只能怪那南菩萨太奸诈! “大人,事已至此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