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骆咏和齐妙说明,虽并未将白希云挨打,元哥儿大哭说出来,但齐妙只要稍微想想,也明白了当时的场面是何其残酷。 只要一想到大夏天里的,那么小的孩子跟着关在牢房里,莫说是否会有蚊虫,就说能不能吃饱还是两说。 如此一来,她就觉得心疼的像是被人插了几十把刀子。 “不行,我要去找陈天佑!”齐妙含着泪豁然站起身,已顾不上称呼二皇子是徳王了。 骆咏一把拉住了她:“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强忍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齐妙哽咽道:“我的丈夫在牢里,被人诬陷,我的孩子才刚四个月大,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罪,这一次折腾下来,万一他有个什么,可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不如我现在就去找那个陈天佑,扎他几针,他要是想保住性命就得放人出来,否则我先咬了他的命!” “然后你就将自己的性命丢在那,不管子衿了,也不管元哥儿了,是吗!”骆咏挡在齐妙的身前,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齐妙倏然停下脚步,紧握的双拳将指甲掐进肉里,细细的血丝沿着手心流出,转瞬伤口又愈合了。但是那明显的疼痛,却沿着神经直窜了上来。 痛感是最能让人清醒的。 齐妙闭了闭眼,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太冲动了。咱们这一家子人,不论少了谁都不是家了,少了谁都是失败。不能就这样沉不住气。阿昭是被弹劾入狱的,若是在牢里这样叫他出事,徳王担不起那个怀疑和骂名,且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好名声,面对自己曾经的伴读,一定会多加招抚的。所以阿昭短期内安全无虞,元哥儿也是如此。” “是的。”骆咏见齐妙终于冷静了一些,也暗自吁了口气。 齐妙又道:“同理,大嫂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徳王这般仁厚的人,也不会对一个孕妇如何。其余的人,说不得会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是这已是无奈的事了。” 管钧焱劝说道:“事情也未必就会发展成那样,且先观察着看,你今日入宫不是给皇上诊治过了吗?皇上若是好起来,说不定会秉公处置。” “秉公……” 齐妙苦笑,他现在最怕的是皇上秉公处置之时候,看到有人弹劾白希云就立马火气上头,不分青红枣白的将人查办了。 若真是那样,她又该怎么办?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之夜。 次日,全城中就有了搜捕的人马,四处巡查一个妙龄女子和两个年轻公子,聚贤阁也被人监视了起来,百草堂哪里更不必说。二皇子亲自带人前来搜查盘问,但一无所获。 他就不信,一个弱女子,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了! 正当这时,宫中的情况却在好转。 皇帝的高热竟然退了,体温正常,人也在清早时醒了过来,,用了半碗粥才睡过去。 苏名博眼瞧着皇帝好起来,心里悬着的大石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只要皇上没事,他的命就保得住了。 到了巳时末,皇帝终于悠悠转醒了。 这一次他神色清明,已是完全醒了过来。 苏名博一直在床畔眼巴巴的望着,瞧着皇帝醒来,先去告罪行礼,试了一下皇帝额头的温度,随即就大喜过望的哽咽起来,低声道:“皇上,您终于醒过来了,您可将老奴吓坏了!” “朕……”皇帝原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哑,发出的声音竟似被砂纸擦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