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春根本不曾受过这般侮辱,张氏如此发飙,他越加不能忍受,女人的嗓子本来就尖,大半夜的夜深人静之时,张氏的一句句高声辱骂恐怕全府里的人都能听得见了。 如此不给他留体面,极尽羞辱之能事,根本就是将他们夫妻的情分都抛到就肖云外去了。 什么夫妻情分,她压根也没有跟他讲情分! 白永春并不是个能压得住脾气的人,更何况这些年来在老太君的呵护之下,他压根也没学会什么叫让步,这时吵架吵不出,要揍又动不了双臂,白永春索性一屁股坐在张氏身上,双脚胡乱的蹬踹张氏,又不停的使劲去坐张氏。 张氏这下子吃痛,疼的惨呼起来,长指甲在白永春脸上抓出好几道血痕,尖叫道:“你这个无赖,臭虫,你给我起开!” 白永春更加用力的踹她,穿着软底鞋子尚且能发出很大的声响,可见用力。 外头的下人早就听见屋内传来争吵声,只是没有人有胆量进屋来,这会儿眼瞧着主子都打起来了,下人们生怕万一再闹出个人命来,他们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下人们便急忙奔了进来,凌萍带着两个小丫鬟去拉白永春,又命牡丹和芍药两个小丫头去搀扶张氏。 张氏被白永春又是坐又是压的,身上到处都疼,怕是骨头筋都要折断了,想着不能相认的儿子,不靠谱的丈夫,眼泪就如山洪决堤一般,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在临窗的玫瑰椅坐了,哽咽着点指白永春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孬种,你自个儿算算这一辈子祸害了多少人?亲儿女都不放过,早晚将你亲娘也搭进去,你自己拍拍良心想一想你管不住那下半身祸害了多少闺女,同时又带累了咱们家多少?你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啊你!” 白永春这里被三个丫头死命拽住才没有冲到张氏身边去在踹她两脚,因说不出话,就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仿若野兽一般的嘶吼。 这样地震山摇的吼声深夜里凭空传出去老远,离着近一些的白希汐和白希澜姐妹都听见了,更何况老太君? “你去看看,到底怎么了。”老太君拧着眉吩咐姚妈妈,“看看侯爷又怎么了,还是说张氏会去又与侯爷拌嘴了?这都打算帮衬她认儿子去了,她倒是敢回去欺负我儿子?若是她真的有这个贼胆,我非一发打死她了事!” “老太君息怒。奴婢这就去看看。”姚妈妈连忙出了锦绣园的侧门,吩咐婢子挑着灯笼,飞奔着往金香园去。 张氏这厢懒得理会白永春,起身“哎呦”痛叫着由婢女搀扶着往侧间去。 婢女扶着白永春,眼瞧着张氏竟不理会他就那么大摇大摆走开了,气的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又是跺脚又是踹义子的,还要飞奔过去继续踹人,都被丫头狠命拉住了。 开玩笑,这会子宁肯被白永春打伤了,还闹的个重心护主的名声呢,这会儿要是躲开了,万一侯夫人受了点伤,府上的少爷小姐哪一个是好相与的?恐怕没一个人会善罢甘休。 凌萍如今做了大丫鬟,平日里稳重又想得开,下头的小丫头就都听她的,这会子凌萍不放手,两个小的也都不放,终究是给张氏争取了时间,让她平安的出去了。 人已走远,白永春还想追出去,凌萍却抱着他大腿跪下了:“求侯爷息怒,爱惜自己身子要紧啊!您再动怒,在生夫人的气,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好生调养着早日康复了才是正经事啊。” 见凌萍如此说,两个小丫头也学着跪下了,一人抱了一条腿哭道:“凌萍姐姐说的是,侯爷身子才是第一要紧的,在这么动怒下去,可不知身子还要怎么样呢。” 白永春素来最怜香惜玉,被香喷喷软绵绵的年轻女孩抱着腿,又可怜兮兮的说出这般开解的话来,白永春只觉得身子都酥软了,怒气也消了一些,张氏那个茅坑石头的模样,与面前嫩的水葱似的女孩根本就没法儿比,更何况与齐妙那样的美人…… 想到齐妙,白永春的心里像是塞进了石头,又开始动气了,却是与对张氏的气不一样,是另外一种气法儿。 见白永春平静下来了,小丫头们这才松了口气,要起身搀扶白永春去躺下歇息。 姚妈妈带着人来到屋门前,看着的就是白永春垂着双臂,年轻婢女的搀扶下往里头去的背影。 看样子已经是怒气已消了。 姚妈妈才不愿意去触霉头,索性就在外头等着,直等小丫头出来了才低声问了一遍。 丫头自然不敢开罪姚妈妈,但是也不敢背后嚼舌主子,支支吾吾的也不好回答,姚妈妈索性搬出老太君的话来,小丫头这才将方才听到的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