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不解扬眉:“可惜什么?” 苏霓锦没有说,而是又看了一眼跟宁贵妃相谈甚欢的宋婕妤。 可惜这位宋婕妤约莫也是受宠不了多长时间的,人贵自知,不能总以为自己有过人之处,男人爱别人都是虚情假意,只有爱自己才是真情实意,这种想法骗自己骗久了,可能连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 然后就恃宠而骄,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等到全都混淆不清之后,就很容易犯错了。 后宫的女人,最不能有的想法就是,总以为自己是皇帝的最后一个女人。皇帝也是男人,男人这种生物,只有‘一个女人’和‘无数个女人’的分别。 他若想专情,也许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但他若不想专情,那他的第二个女人和第一百个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皇帝宠妃,这个职业看起来是那么让人羡慕,被天下第一人宠着,好像真的能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实际上这一切就很被动,全都基于皇帝喜欢你的份上,等到哪天皇帝不喜欢你了,你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时代也就结束了,而且很可能后半生都会遭受反噬。 在苏霓锦看来,这个宋婕妤的问题,比杜昭仪还要大些。 杜昭仪受宠,但她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派人窥探元阳殿,不为干涉朝政,也不为其他,就为了得到皇帝的专宠;可这宋婕妤,不过受宠两三个月,就敢给她爹接这种可能掉脑袋的业务回去,这要是追究起来,可不是禁足几个月或失宠那么简单。 但很可惜,正沉浸在自己‘无所不能’幻境中的宋婕妤,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甚至比当初受宠的杜昭仪还要沉浸于这种虚荣之中。 苏霓锦来参加宁贵妃的赏珊瑚宴会,为的就是跟敬王妃见个面,说几句话,其他的人她并没有结交的心思,因此坐了一会儿后,就跟宁贵妃提出离开。 敬王妃送苏霓锦出芙蓉殿,苏霓锦拉着敬王妃的手道: “你和敬王的事情,我觉得也不能这么拖着。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敬王妃无奈:“我也想解决,但让我跟那个恃宠而骄的妾道歉,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嗯,我明白。道歉肯定是不可能的。咱们想想其他办法。” “其他?能有什么办法,你是没瞧见贵妃对我那嘴脸,活像我欠了她几辈子的钱似的。”敬王妃有一说一,把苏霓锦当朋友才坦然在她面前说自己对宁贵妃的评价。 苏霓锦警告她慎言,在宫里说话不方便,敬王妃只要入宫,肯定避不开宁贵妃的耳目,所以两人便约明日在宫外商量。 ****************************** 第二天,苏霓锦和敬王妃在约定的地方见面,是朱雀街上一处绣房楼上雅间。 “我已派人查过了,这些日子祁显就住在城东烟柳街的寰楼里,那寰楼你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吧?” 苏霓锦一愣,当即反应过来,猜道:“青……楼?” 敬王妃点点头:“差不多,反正就那么个意思。好好的男人,成天泡在那种地方,骨头也给泡软了,这人已经彻底没救,我是不指望了。” 苏霓锦将花样子翻了一页,说道:“我以前听太子说过敬王这人,说他人不坏,就是有时候头脑不清楚,容易钻到牛角尖里去。” “哼,钻什么牛角尖,他就是是非不分。”敬王妃气道。 苏霓锦让她小点声,两人凑到一起,苏霓锦对敬王妃说:“其实我回去具体想了想你们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我觉得咱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结果都是让他回府,但却不是你求他回府,而是让他自己回府。” 敬王妃不解:“让他自己回府?怎么可能……他和贵妃就是想借这件事处罚我,我不低头认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 苏霓锦笑的一脸高深: “你爹是打仗的,你懂不懂兵法?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厌诈!” “……” 朱雀街上人流如织,绣房上下客似云来,谁也不知道在二楼雅间里正酝酿着一场围绕‘如何让敬王主动回家’的婚姻保卫战密谋。 苏霓锦之前为了闺蜜的人生幸福,牺牲小我,舍身取义的套祁昶口中的情报,终于让她知道对付敬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