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梨见状,有些纳闷:“阿保,还有事么?” 阿保有些忸怩:“王妃,您——” 解颐不亏是阿保的心上人,当下就笑了,道:“王妃,阿保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得给王爷写一封信,或者捎个表记什么的!” 阿保听了,连连点头:“王妃,属下正是此意!” 一般丈夫出了远门,妻子不该寄一封情意绵绵的书信,或者捎去亲自缝制的香囊、荷包,亦或者一个用青丝缠就的同心方胜么?王妃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王爷那样爱王妃,一定在苦苦思念王妃,一封书信,一个表记,也能聊以慰藉王爷那寂寞的少男心了。 素梨恍然大悟,不由笑了,吩咐解颐:“把我给王爷做的那两套白绫中衣包了,再把我昨晚画的画叠好装一块,让阿保给王爷捎去吧!” 她难得做针线,赵舒收到这两套衣物,就知她的心意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画,她想说的话,都在这些画里了。 阿保还是觉得王妃诚意不够,眼巴巴又等了片刻,见王妃实在是不肯写信,只得抱了解颐递过来的衣包悻悻退下了。 接到阿保命人送来的包裹的时候,赵舒正在回京城的途中。 他归心似箭,扮作进京探亲的儒生,乘了快船沿着运河一路往北而行。 所有的书信文书都由阿寿先看罢,然后挑选出必要的呈给赵舒。 看罢阿寿呈上的书信,赵舒沉默了良久。 正因为他知道母妃对连氏的感情,这才一直容忍连氏,用冷落连氏,把连祁调任冷衙门这样的手段,以达到让连氏离开权力旋涡之意,没想到连祁居然投靠了文氏...... 若这次查实,连氏真的要帮文氏害他的儿子,即使母妃护着,他也绝不会放过连氏。 过了片刻,赵舒这才开口问阿寿:“还没有王妃的书信么?” 自从他出门,这几个月素梨从来不曾给他写过信! 阿寿忙捧出密封得严严实实的衣包,打开后奉了上去:“王爷,这里有王妃亲手给你做的衣服和几幅画!” 赵舒把素梨亲手做的白绫中衣抖开看了看,嘴角翘了起来,道:“她针线活很好,只是太忙,没时间做针线,能给我做这两身衣服,不知道累成什么样子了!” 阿寿:“......” 难道一个针线活很好的女子,为丈夫做两身中衣就“不知道累成什么样子了”么? 赵舒把中衣放在怀里,又展开那几幅画看,却原来是素梨用笔在宣纸上的戏作,线条简单幼稚,却极有趣味。 第一幅画的是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盖了盖头与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在拜堂,右上角写了几个清秀圆润的小字——“嫁母杨氏”。 第二幅画的是两个小儿坐在席子上玩陶瓷玩具,旁边有两只小猫咪一跑一卧,右上角写的字是“舅甥戏猫”。 第三幅画的是轩榭之上,一个女子歪在锦榻上,两个丫鬟按摩捶腿,另有两个女乐在旁弹唱,写的字是“日子惬意”。 赵舒不禁笑了起来——素梨可真是太好玩了! 他缓缓靠回素梨亲手给他缝制的竹叶纹靠枕上,眼中满是笑意。 他的素梨,多好的素梨,即使他有事远行,或者他早她而去,她也会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悲悲戚戚以泪洗面。 这样的素梨,才能让他放心啊! 阿寿难得见赵舒笑得如此开怀,想问却又不敢问,心里如有一只小猫咪用猫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