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接到的线报是对的,金再林果真要把这批人往杭州送!” 赵舒点了点头:“开船!” 船一个个起航向北而去。 阿保扶着赵舒回到船舱,侍候赵舒在锦榻上歪下后,继续向赵舒回话:“时间紧急,属下来不及让人细数,只是数了总数,总共六十七人,有男有女,最大的才十六岁,最小的五岁。” 赵舒如今是要做爹的人,最不耐烦听到孩子被拐卖的消息,眉头紧蹙,道:“城里那边不知道进行得如何了......” 阿保忙道:“王爷您放心,这件事是交给梁守备和薛副提刑办的,梁守备麾下那么多兵马,不至于连一个提刑的宅邸都解决不了。” 赵舒点了点头,道:“江南是文氏的老巢,不知道王晗在江南的调查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阿保轻声道:“王爷,王晗这次过去,可是奉了圣命而去,他又一向机警,应该能够查清案情全身而退。” 赵舒闭上眼睛,道:“文氏百年望族,这个案子,动不了他们的根本,只能逼迫他们砍掉一些旁枝末节罢了。” 百年以来,文氏不断扩张,父皇又不思进取,一直采取绥靖政策,任由文氏把持江南。 如今大周朝的税赋愈来愈依靠江南,而文氏又把江南牢牢握在手中,形成国中之国的的局面,这个痼疾若不解决,早晚要影响到大周的国本。 外部西夏和辽国虎视眈眈,内部文氏祸乱朝政,大周官场又如一潭死水…… 他与幕僚多次商议,觉得对付文氏,只能徐徐而行,一步步瓦解文氏,而不急在一时...... 想到如今局势,赵舒心中一阵气闷。 船队在黑暗中穿行着,最终停在了临河别业的私家码头上。 赵舒有些疲惫,吩咐阿保好好安置从金家别业解救出来的孩子,自己却扶了阿喜,回书斋去了。 素梨采摘了黄透了的药果,又让人备下了用药藤煮的洗澡水,就在书斋里等着赵舒回来。 谁知等到了夜深,赵舒还没有消息,她便自己先在榻上睡下了。 解颐和玉秀正在明间做针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知道是王爷回来了,忙起身去迎。 赵舒先问了句“王妃呢”,得知素梨已经在榻上睡下了,便摆了摆手,自己轻手轻脚进了西暗间。 西暗间只亮着一盏琉璃罩灯,灯光晕黄,温暖静谧,而素梨在锦榻上睡得正香。 赵舒在锦榻边坐下,伸手握住素梨温暖柔软的手,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单是这样看着素梨,他满身满心的疲惫与气闷就似突然消失了一般。 看了一阵子之后,赵舒这才起身脱衣净手洗漱,然后过来陪素梨一起在榻上睡下。 他其实也想抱了素梨回床上睡,可是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抱不动素梨,说不定还会害素梨摔倒,索性和素梨挤在一起睡下了。 素梨身上软软的,暖暖的,他把素梨抱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素梨早上醒来,看看外侧睡得正香的赵舒,再看看已经透出光来的窗外,知道自己昨夜准备的药果和药浴全都泡汤了,不由有些遗憾。 不过她遗憾了片刻之后,便开开心心抱住了赵舒:“阿舒,来我怀里睡!” 赵舒睡得迷迷糊糊,果真滚到了素梨怀里,枕着素梨的胳膊又睡着了。 素梨闭上眼睛,鼻子凑到赵舒脸侧深深吸了一口——她很喜欢赵舒身上清新如雨后竹林般的气息——然后慢慢又进入了梦乡。 自从怀孕,她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一直到了快中午,赵舒和素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