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旭目光带着些许探究,一瞬不瞬的盯着林森淼在路灯下的背影。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明明连寿元也只剩下短短的一年,但亓官旭却觉得他从没见过林森淼这样朝气蓬勃的样子,一举一动都鲜活的让人移不开眼。 李文佑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又多了句嘴:“您应该提议送他回家的。” 亓官旭转过头,目光茫然的回望他:“我为什么要送他回家?他自己不会回吗?” “……”李文佑深沉的叹了口气。 林森淼安全的回到了家,而临城白家则因为今天的家长会,家中陷入一场异常诡异的气氛。 一家三口团团而坐,白逸风靠在沙发上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仔细看去会发现他昂贵衬衫的衣角都被他揉成了破布。 林潜渊也低着头,把脸埋在掌心里。 连平日里一不顺心就发脾气摔东西的白琳琳都安静了下来,只是嘴里时不时的念叨几句:“早该把他们弄死的,现在全都完了。” 他们费尽心思瞒了十八年的事,终于被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开来,现在临城有头有脸的那几家估计饭桌上的话题都是白家的腌臜事。 在外面摆谱摆了十八年的白琳琳,也成了受人耻笑的对象。而在外一向在意自己风评的林潜渊,也遇到了入赘白家以来的第一次滑铁卢。 白琳琳越骂越大声,林潜渊拼命强打起精神,也没能像以前那样装出温柔的模样来安慰。 他反倒在心里升起一股埋怨,这会儿他也很需要安慰,凭什么非得他来安慰白琳琳? “你不是说当时你都打点好了,没人能查出来你和那个贱人的离婚档案吗?”白琳琳又开始指责林潜渊。 林潜渊摊着手也急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我打电话问那些人,他们都说这不是他们经手的事,我、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信!肯定是你当初没交代好!我们白家家大业大,还能让那个小杂种给欺负了?”白琳琳朝着林潜渊吼了一嗓子,接着就站起来在客厅里快速的走动着。 白琳琳捏着手机,自言自语:“对,我是白家的大小姐,那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我想整她还不容易?明天我就让她哭着到我跟前道歉!” 说着她便开始打电话,一个一个来来回回的打,到最后白琳琳总算打听到了章宓芳做工的工厂。 “喂?丁厂长吗?我是白琳琳。你们厂里是不是有个姓章的女工?把她开除了。”白琳琳理直气壮的说道。在她看来,这整个临城都是他们白家的天下。一个小工厂的厂长,哪儿敢不听她的话? 然而这次却没有如白琳琳所愿,电话那边的丁厂长打起了太极:“哟,瞧您说的,我们工厂里那么多这个姓氏的女工,难不成我还能都开除了?” “她叫章宓芳,你给我把她找出来!”连白琳琳自己都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依旧清晰的记得章宓芳的名字。 实在是当年的章宓芳给白琳琳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不管是容貌还是通身气度,都让当时小家庭出身的白琳琳望而莫及。 “这可不行。”丁厂长那边一口回绝了白琳琳的要求,“您说的这位女工,做工认真又仔细,我前几天才刚给人家升了职,哪能开除人家?” “你!”白琳琳气得咬牙,差点像对待家里人那样骂起来,“你这是不给我这个脸了是吗?难道你想得罪我们白家?” “哎呦,瞧您说的,我哪儿敢啊!”丁厂长立马打了个哈哈,然后没等白琳琳说话,他话锋一转,“但是,不是我说啊,人家后面的人可比你们白家强多了,您说我一个做生意的要听谁的?” “比我们白家强,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有什么本事……”白琳琳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忙音,彻彻底底给了白琳琳一个没脸。 白琳琳终于忍无可忍,尖叫一声砸了手机。 那边丁厂长挂了电话,非但没有得罪了白家的忐忑,还不屑的哼了一声。 临城白家?还真以为自己多大脸了,现在人家首都的张家可是也在临城,她白琳琳还好意思摆谱? 一说到张家,丁厂长就不由唏嘘一声。那个叫章宓芳的女工,他原本只以为是个毫无背景的家庭妇女。 后来,张家的一位少爷竟然打电话来让他多照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