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的?疼不疼?忍一下。” 梁瑾急忙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替她包扎伤口,心疼不已。 萧瑜垂眸看向鲜红的血迹侵染着雪白的绢丝,连上面“怀瑜握瑾”四个字都被染红了。 “脏了。” 她轻声说。 “哪里有你的伤重要?” 梁瑾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轻柔抚上她的脸,低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已经明白这一地狼藉是谁做的好事了,可是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叫这个从来漫不经心的人发这样大的脾气。 萧瑜眼神定定看向虚空的一处,缓缓的开口:“我刚才,去见过我母亲了。” 梁瑾目光一颤,他从来没听她说过母亲的事,一度以为她幼年丧母,没想到人还在世。 可她如今这样表现,相必会面是极不愉快的。 萧瑜轻轻一笑:“我这样,像不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如果说她对康雅惠没有丝毫的期待,恐怕连她自己都骗不过去。 从小到大,萧子显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早就在心里有所偏颇,为母亲的出走找了无数个理由。 可这些理由她的母亲一个也不需要,她根本不在乎那个在两岁时就被她彻底抛弃,多年来不闻不问的女儿。 她只是康雅惠厌恶的曾经,耻辱的过去,丢人的现在,以及能促成与霍家联姻合作的未来。 萧瑜从没有期望康雅惠能喜欢她,疼爱她,可如今看来,康雅惠对她发自内心的厌恶反感,并且丝毫不屑遮掩。 梁瑾忍不住站起来,轻轻抱住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用手指温柔的梳理着她的短发。 “要是不喜欢,以后就不要再见了,反正……你已经长大嫁人了不是吗?” 他当真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如同被抛弃的小孩子,如同街上流浪的小猫小狗,多看一眼,心里都冒酸水。这人多云淡风轻啊,心多硬多凉啊,这世上为何还有人能叫她如此脆弱伤神? “不再见?多硬气,呵,士不为五斗米而轻折腰,那都是因为筹码还不够沉……” 萧瑜轻笑了两下:“我没事,你去拿伤药吧。” 梁瑾迟疑的端详着她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无大碍了,这才去取药。 他特意拿的之前济仁堂的伤药,唯恐她留疤痕。 仔仔细细为她上过药,重新包扎好伤口,他小心翼翼将那条手帕收了起来,想着一会儿去洗干净血迹。 “金老爷子是如何走的?”萧瑜随口问。 梁瑾这才想起白日里葬礼上的听闻,不禁叹了口气: “日前有场贵人堂会,点了名要让金老爷子去,老爷子卧病许久了,推辞不肯,他们便把老爷子儿子抓进班房,派了四个巡警把老爷子从病榻押到堂会上。老爷子撑着一口气全力以赴唱完,下了台即刻晕倒,送回家当夜就去了。” 金老爷子七十岁高龄了,是梨园响当当的前辈高人,能文能武,德艺双馨。 然而那又如何呢?他们叫你唱,就得唱。 自古伶人多悲苦,又有哪个能得了善终。 “究竟什么时候,戏子也能活得像个人样呢?”梁瑾苦笑。 萧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听闻徐鹤先生带着徒弟应邀去东京访问了。” 她看向他:“你怎么没去?” 梁瑾稍微惊慌了一下,而后又迅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