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趋的被领到洗漱间里,关上门,脱下湿漉漉粘在身上的衣服,走进浴缸,把自己全身泡在热乎乎的水里,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好像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寒气四散,这才仿佛活了过来。 小福园别墅其实只离她住的公寓相隔了两条街,她没有来过,来找他,是一时冲动,但也确实是急切的想问他一些话,可是到了门口却又没有勇气敲门了。 她入学快一年了,她学到了好多好多东西,见过了好多好多世面,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年前刚从笙溪镇初到上海的阿绣了。可她仍然有许多东西都不懂,知道的越多,不懂的就越多。 少爷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她希望少爷能够告诉她答案。 无意识的双手抱膝,不知道在浴缸里坐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霍锦宁道:“阿绣,别泡太久,干净衣服放在门外了。” 阿绣应下,连忙从水里出来,擦干身子,轻手轻脚把门打开一条缝,把放在门口的衣服拿进来。 那是一套崭新的素净花色连衣裙,叠的整整齐齐,里面还包裹着袜子和贴身的小衣。 阿绣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手捧着衣服不知所措,发呆了好一阵,才慢悠悠的穿起来。 她磨磨蹭蹭的从楼上走下来时,霍吉已经做好了饭菜,四菜一汤,热乎乎的摆在饭桌上,香气扑鼻,她的肚子不由自主咕噜噜叫了起来。 霍锦宁坐在桌边正在看文件,闻声抬头,若有若无的笑了笑。 阿绣脸一红,想开口解释什么,就听他道: “把姜汤喝了,然后吃饭。” 阿绣听话的点头,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问:“少奶奶呢?” 霍锦宁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他和萧瑜一样对这个新称呼还不是很适应。 “她在北京,不住在这里。” 阿绣有些失落,却又不由偷偷松了口气,她对这位少奶奶很好奇,但又有点害怕见到她。 “那我穿的衣服…” “是刚刚叫人送来的。” 说到这里,霍锦宁也不禁无奈,他长大些后,身边就没有丫鬟伺候了,只有霍吉霍祥两兄弟,留学的时候不光没人照顾,自己更是要照顾萧瑜,几年下来也就习惯了。现在这边只有他和霍吉,并几个司机下人,还有隔几天来打扫的老妈子。 偶然来了一个小姑娘,哪怕只是待一会儿,也是各种不方便,连套临时给她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阿绣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喝掉了姜汤。 嗯,里面放了红糖,不算难喝。 相对无言吃过饭,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霍锦宁让霍吉泡了两杯咖啡端上来。 “试过吗?” 阿绣警惕着看着白瓷茶杯里的褐色液体,心有余悸。 “不不,我不喝了…” 况且一肚子红糖姜水,她也确实喝不下了。 霍锦宁笑了下,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其实,阿绣蹲在门外犹豫等待的时候,是非常伤心的,可以经过刚才泡了热水澡,换了新衣服,喝了热乎乎的姜茶,吃饱了饭,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她断断续续的把她和钱亚萍的争执叙述了一遍,心里又升起了小小的难过: “也许...我从来也不认识真正的她。” 霍锦宁并没有什么意外,只问她: “你伤心,是因为觉得她一直欺骗你?” 阿绣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我想,她没有一直欺骗我…我分的清楚。” 也许,刚开始别有用心,但每天不厌其烦给她补课不嫌她笨的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