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起初萧瑜买这四合院,也没什么具体用处,她喜欢买房子,手里有闲钱,就随意置办的。 院子是两进的小四合院,青砖灰瓦,玉阶丹楹,两扇黑漆大门,一对黄铜门钹,垂花门通着内宅外宅,院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青瓷鱼缸,锦鲤游戏,别有一番雅致。 萧瑜没闲情品味这些,穿过垂花门,她直奔西厢房而去。 小六子端着放冷了的饭菜垂头丧气出来,抬头正好撞见萧瑜,他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 “小姐,你看这......” 萧瑜点头,摆手示意他端下去,顾自走进了屋里。 只见里间黄花梨木罗汉床上,一人只穿轻薄单衣侧卧,脸冲着内里,对来者不闻不问。 萧瑜刚走两步,脚下忽而踩上了一硬物,俯身低头捡起来一看,是个貌不惊人的花色蛤喇壳子,圆溜溜,光滑滑。 她掂量了几下,握在手里,走到床边坐下来,悠悠开口: “当日你那把剑往右再偏那么半寸,而今也不用这么麻烦,你就直接能去见十二花神了。” “也别这么耗着了,要不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这儿倒没有楚霸王的宝剑,厨房有一杀猪刀,你凑合凑合成不?” “我就纳了闷了,这一个个遇着事儿怎么就只会一死百了,把烂摊子扔给活人,心里就这么过意得去?” 这话她想说很久了,不只是对梁瑾,还有当年的小月娥。 这世上是不是除了男欢女爱就没旁的事儿可顾了? 国未盛,家未兴,有这力气干点什么别的不成。 眼见梁瑾依旧充耳不闻,侧躺露出的瘦削肩膀微微颤抖,比往日里清减不少,也不是知道还能不能搭上那五彩缨络的云肩。 她轻叹一口气,伸手搭上他的双肩,把他身子扳正过来。 “这么躺着也不怕压着伤口。” 梁瑾由着她,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脖子上缠着纱布,右脸上那鞭伤未愈,惨白的脸上一道鲜红,他双眸低垂,长睫轻颤,看也不看她。 脸上尚且如此,身上的伤可就更惨了,下令那人即使不要他命,也是诚心的想毁了他。 他本就生的秀美,这般愁容惨淡,还真有三分扶风弱柳,病如西子的味道,让人平生怜意。 然而他一开口,声音干哑,却还是个硬气少年。 “二小姐,你是不是打心底里瞧不起我?” “我何时说过?” “不用说。” 他苍白笑了笑,轻声说:“谁能瞧得起一个下三滥的戏子?命都拿捏在别人手里,旁人要你死就死,要你生不如死,就生不如死。” 萧瑜顿了顿,淡淡道:“我瞧得起瞧不起有用吗?你心里头早就自己给自己答案了。人各有命,要么忍,要么改,要么鱼死网破,死也别死得那么憋屈。” 梁瑾抬眼,深深的望向她,缓缓道:“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眼里情愫太深,太厚,太决绝,也太无望,让萧瑜一时间几乎不敢对视。 她不着痕迹的错开视线,“今日没有,保不齐以后就有了,一剑抹脖子上可真就全完了。” “能有什么?” “一辈子那么长,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 她漫不经心随口道:“你今日性命叫人拿捏,不过是因为唱得还不够红,声名还不够响,他日你名噪京城,唱出北京,唱到上海广州,唱到巴黎纽约,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