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不凭白收人好处,欠人情,会结因果。若是老巢没有覆灭,茯苓为了回报中年人的“一票之恩”,说不定会将他魂魄抽离做成灯笼,长长久久存于世间。 现在没做“灯笼”的心思了,茯苓眼皮一抬: “你叫什么?” 中年人不好意思,以为对方要还他票钱,再三推辞。 不过旅途漫漫,有了这个契机,中年男人再和茯苓搭话,总不好全不理会。一搭理吧,中年男人却是个话唠,不多时将自己的情况向倒豆子一样全告诉了茯苓。 这人姓夏,是一个铁路工人,也是一个单亲爸爸。 生平最骄傲,就是拉扯大了优秀的女儿: “大兄弟,那可是京城大学啊!能考进京大,暖暖她不用吃铁路这碗辛苦饭了!” 茯苓不知道什么是京城大学。 想来是当世出名的“书院”,现在的时代,女子也能到书院上学了? 女子不仅能念书,还能工作,能做官,妇女能抵半边天……这个世界,果然和茯苓认识的大不一样。茯苓漫不经心听着,倒从老夏嘴里知道了不少时事。 老夏确实仗义,不仅替茯苓买车票,还请他吃饭。 茯苓已经有很多年吃过饭了,他也不需要吃饭,对他而言最美味的食物是人类的魂魄,是高僧的舍利之类的东西。 老夏请茯苓吃自己带的咸鸭蛋,火车上买的馒头就着咸鸭蛋喝粥,老夏说是享受。 油汪汪的咸鸭蛋口齿留香,也就老夏嘚瑟,真的是特别平民的食物,在87年,不仅工人能吃上,乡下贫农家里也能拿出的东西,真算不上高端。 不过茯苓还是领了情。 等火车哐当哐当到了京城站点,老夏这人在茯苓眼前都晃熟了。 火车站很挤,临下车前老夏给茯苓说了句良心话: “大兄弟,人靠衣裳马靠鞍,在西北穿啥样都没事儿,到了京城咱得入乡随俗,要不到哪儿办事,别人都不搭理你……嫌咱是乡下来的呢!” 老夏是在给茯苓的穿戴提意见。 茯苓这人,连凡人都不看在眼中,何况是凡人的服饰风俗? 他穿着斗篷的确怪异,茯苓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不知是老夏一路上的热情感染了他,还是茯苓骨子里人性仍然上风。他竟有些在意自己的穿戴……这些人,穿得是列宁装?还有什么西服,怪模怪样的,远不如他生活的那时候大气端庄。 老夏知道茯苓“落难”,塞了些毛票在他手中,冲他挥挥手,自己顺着人潮挤出了车站。 茯苓在火车站四顾。 他盯着拥挤的人群,事实上视线是一片虚无,并不会将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