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遗忘的,一定是痛苦难忍的噩梦。 陆敏之的那段噩梦,因许泰达而起,由遗忘许泰达而结束。她曾为了许泰达不顾父母反对私奔北上,也曾以为这个男人,被人抓住拷打审讯。 寒冬腊月,刚生产的陆敏之下身血污未尽,被人拖着在院子里走过。 寒气很快冻住了沾满血污的褥子,血色满眼,她撑到了自己去救……或许去的终是晚了,醒来后的敏之忘记了有关许泰达的一切。 这些年,他将敏之视若珍宝,企图抚平敏之所遭受的伤痛。 楚修谚一直以为自己办到了。 直到两年前,敏之开始夜梦频发,开始出现凌乱的记忆碎片。 想不起来的记忆,使敏之的身体逐渐虚弱。一个人不要说尝试两年睡不好觉,就算是两个月失眠,都会精神濒临崩溃,身体能好才奇怪了。 楚修谚不能让宝镜刺激到妻子,所以在卧室中,他干净利落,拒绝了两人相认的可能。 楚曼灵以为宝镜会大怒,会哭泣,会威胁,会哀求。 然而通通都没有。 收敛了情绪后,宝镜与楚家父女重新坐在了楚家的客厅中。 “楚爷爷,我叫您一声爷爷,只是尊重您与奶奶的夫妻关系。事实上,能不能与奶奶相认,又在何时相认,我并不需要征求您的意见。” 宝镜目光中充满眷恋孺慕。 哪怕不再卧室呆着,通过太阴镜,她依然能看见奶奶陆敏之的身影。 墙壁割断不了她与奶奶的联系,空间和距离也没办法阻止她寻亲,哪怕她在海霞对岸,依旧曾经在太阴镜里瞧见过奶奶陆敏之的睡颜。 女人,只有生活幸福安定,才会减缓苍老的速度。 按照奶奶的年纪,能有她所瞧见的衰老程度,一定是楚修谚这些年将奶奶照顾的很好。 为此,宝镜很感激楚修谚,也愿意尊称他为“楚爷爷”,但更多的,请恕她不能妥协。 楚修谚都快被宝镜的狂妄气笑了。 事实上,除了人生低谷的那几年,很少有人会在楚修谚面前狂妄。 能插手国外的能源行业,楚修谚的手段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绅士。 “你知不知,此刻有一队精兵无死角监控着这栋房子,只要我一个手势,他们手里的狙击枪能将你当场射杀?小姑娘,有自信是好事,但太狂妄的人,总不会活得太长。” “爹地!” 楚曼灵大急。 楚曼灵也在消化今天的一切,消化宝镜所透露的消息,甚至也赞同不能刺激母亲的病情。 但是宝镜才多大,用雇佣兵来威胁宝镜,她觉得楚修谚做的太过分了。 宝镜的眼中泛起温情。 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