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母穿着合体的浅色套装,头发烫卷了又盘在一起,带着一副金耳环,手上戴着一只银白色女表。 从那个地方看,都是这个时代的有钱人打扮,而且有钱的不算高调。 不是经商,应该是家里有人手里握着权利。医院里,几个老师明明知道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明显是带着顾虑。综合几点要素,宝镜一下子把走进校长办公室的年家母子当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她拉着林春燕出来。 “周校长再见。” 出了办公室,两人一路往校门口走去,年母站在窗户前,远远见宝镜两人走远了,才转过身做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年凯,你不是有话要对周校长讲?” 周校长努力在年母面前维持着德高望重的表现。 事实上,年凯初中时惹出的麻烦,有不少就是周校长给解决的。 如此敏感的时刻,年母带着儿子来找他,周校长新生不妙感。初三那年,年凯把同学的手打断了都没有这么乖巧,周校长呆在石林这种烂学校已经够委屈了,难道真要注定给年凯擦屁股? 年凯二十岁,照他的成绩一年后肯定也考不上大学,还不知道要在石林高中滞留多久,想起来周校长就头疼。 果然,只听见年凯含含糊糊说,“校长对不起,是我带头打架的,我没想到牛冬敢动刀子,听说那个外校生伤的很严重,我感到很抱歉。周校长,我以后再也不敢在学校里打架了。” 年母一脸悲痛看着他,年凯低头数蚂蚁。 这演技,要想叫周校长相信事情和年凯无关,那也太侮辱周校长的智商。 年家背景再厉害,周校长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他打了个哈哈,“年夫人,你们刚才听见那个女学生说的没有,受伤的外校生,不,现在已经确定了,那是蓉城七中的高一新生。那个受伤的七中学生,伤势太重,很可能挺不过今晚。我看七中学生家长要是不依不饶,这件事肯定要介入司法程序的,不是我一个小小的高中校长可以做主的。” 年母一脸哀痛,拿手帕按了按眼角。 “那是自然,哎,牛冬同学想必也是一时冲动失手,要是最终要闹上法庭,我一定会叫我们家老年从轻发落,毕竟和小凯同学一场,可怜的孩子,才十几岁吧。” 周校长眼角抽搐。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见过许多无耻的同类,但像年凯母亲如此的无耻的,连周校长也很少见。 他也不好再糊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几根幸存的稀疏头发。 “年夫人,我要先去医院看看受伤学生的情况,恕周某不能继续招待您了。” 帮年凯擦屁股可以,反正年家有能量,想必能找到一个替罪羊。可受伤的学生背景如何,周校长还没弄清楚,哪里敢瞎保证? 如果是无权无势的底层家庭,只因学生本人成绩优秀被七中录取也罢,那还是比较好糊弄的。 可七中那种重点高中,不仅有全省成绩拔尖的学生,不少有权有势的家庭,也喜欢把孩子送到七中就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