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枚望着名医们的眼神发冷。 平日里的优雅从容全然忘却,几十年了,陆家两兄妹相辅相成,互为援引,这还是首次,陆枚冲着哥哥陆铣发火。 “大哥,小晴到港城是去散心的,您为何要让她接触到什么暗杀,她现在一病不起,比挖我的心肝还痛!” 电话里,小妹的哭诉让陆铣也很头疼。 他只是想趁机锻炼下外甥女,真没想到许晴如此不堪惊吓。不过是在新闻里,瞧见了杀手的惨状。陆铣自己还一个头两个大,本想趁机弄死徐宝镜一了百了,没想到那废物杀手却杀错了霍家司机。霍家近两日不知从哪里查处了些眉目,大概为了宣昭在港城的地位,为了一个小小的司机,竟在商业上对陆铣围攻堵截,让他疲于应对。 偏偏,他还在考虑,是否能请妹夫出面与霍家老爵士讲和,话没出口,陆枚的指责简直是铺天盖地。 陆铣稍微透露点意思,陆枚将他喷得狗血淋头: “哥,您疯了吧?让许泰达去替你说合霍家,是不是要大张旗鼓先告诉许泰达,您要杀的人是谁?” 这不是,把徐家人主动暴露在了许泰达面前? 陆枚将哥哥骂了一顿,内心反而慢慢冷静下来。大哥陆铣一向精明,能出这种昏招,显然是港城那边的形势很糟糕。 “哥,最近国内不是在提倡改革开放?我看,您要么将生意移回内地算了。” 离开港城,陆家的生意就不会受制于霍家,甚至,可以背靠着许泰达的威信。从前是经济政策不明朗,国内不允许私有经济体制,如今,一号首长提出了“改革开放”,许泰达在家里就公开赞同推崇过几次,陆枚觉得经济政策暂时应该不会有变。 听了妹妹的分析,陆铣陷入了沉默。 结束掉港城的战场,避免与霍家直接冲突,的确是此时损耗最小的选择。 可他陆铣在港城经营了多年,此时放弃返回内地,简直像一头灰溜溜斗败的丧家犬。 “算了,先不提我的生意,说说小晴的病情吧。情况若实在严重,你只能求助那几位大国手了,我听说闵国手最近活动频频,他是不是想更近一步?只要有贪心,你就能请动他。” 陆枚若有所思。 如果是许泰达病了,闵国手之流可能会被组织以官方途径派来治病。但若只是许泰达的女儿生病,许晴无官无职,的确只能从私人途径去请。 大哥说得对,一个人只要有野心,不管他多大本事,医术有多么高超,她都能替女儿请来。 陆枚亲自上门拜访,说服了闵国手。 闵国手今年六十有七,是国内硕果仅存的几位中医泰斗之一,多年来热衷给权贵们治病,在京城也颇有几分人望,随着名声越大,闵国手越来越难请了。 若不是许泰达上升势头明显,陆枚不见得能请动这人。 闵国手虽然野心昭著,但人也挺爽快,答应替许晴医治,他人一到许家,二话不说就拿出了看家本领。 闵国手擅长针灸之术,为表重视,他还动用了平日里不会轻易使用的“金针”,一针扎下去,轻轻揉捏金针,许晴高烧未退,昏昏沉沉了几日,还是首次意识清醒。 见母亲在床头一脸担忧望着自己,许晴一把抓住了陆枚的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