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堂的声音忽然从石屋中传出来。 祁震山还没缓过劲来,秦云峥却习惯了雷厉风行执行命令。部队里有没有女的,他想也没想“唰”一下从木桶里站起来。 有力的臂膀,发达的胸肌,纵横交错的疤痕是英雄的勋章,让男性魅力倍增。小腹上隐隐若现的八块腹肌,漂亮的人鱼线,往下是……宝镜打了个抖,她该庆幸,对方穿了内裤,夜色下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么? 秦云峥的忽然起身让宝镜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只能手忙脚乱丢了记录本,爆红着脸往竹楼上跑。 祁震山黑着脸,姓秦的小子也不讲究了吧? 第二天,宝镜视线一直不敢和秦云峥对上,反观后者,就是能淡定自若。 药汤是只泡一天的,宝镜很庆幸。 冯堂一边煎药,一边检查着宝镜的记录笔记。看完了,他就给宝镜解释两种汤药的详情。药方是如何的,药性又是怎么搭配平衡的,两桶药汤里的药材不少都有毒性,如何利用药材自身所蕴含的毒性化弊为利,充当攻伐病灶的武器,冯堂讲得最细致。 《神农本草经》里说,“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下药一百二十种为佐使,主治病;用药须合君臣佐使。” 冯堂给宝镜讲得,其实就是方剂里“君臣佐使”的关系。不过他要教给宝镜的,并不只有神农本草经里说得那些种药材。时代在进步,冯堂很鄙夷中医没落的说法,历经前人积累,中医应该是进步才对!几千年前的医还没和巫分家,他们治病就那么几种药材能用,能比得上无数人所总结的经方么? 中医没落那是瞎扯淡,有灵性的医者,能随手变化经方,将诸多草药调教服帖,让它们乖乖听话: “天下万物都有其特性,蝎子蜈蚣等毒物也能入药,有时还有大用。” 宝镜不断点头,冯堂又给她讲为何秦、祁二人会有前后不一的反应。 “你师傅的病灶是陈旧的暗伤,外表看去他整个人是无碍的,可若是不理会这些旧伤,一旦发作时,就是神仙来了也难以救回他的命。他的伤埋藏的深,药力就得鞭策入骨,等他全身毛孔都泡开了,药力才能达到深处。” “秦小子的伤呢,就在表体,再早也是几年前的,算是新伤。西医处理伤口的手法老头子就瞧不上眼,你看歪歪斜斜的伤疤,看着都眼睛疼,我先帮他把伤疤处理下,再给他调理亏空,年轻人嘛,底子好,流点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很快就能补回来。” 冯堂授课时也不隐蔽,秦云峥和祁震山就算能偷听几句能起什么作用呢,他细细致致教导宝镜三年,后者还不一定能学成呢,旁人听去一些,根本无法窥得他一身本领的万分之一。 冯堂说秦云峥身上的刀疤丑,宝镜怪不好意思的,又想起了把人家几乎看光的事情了呗。 好吧,半年前救治秦云峥时也看过,那能一样吗?那时秦云峥正生死关头,又是个血肉模糊的血人,宝镜再有旁得想法才是禽兽不如,昨晚秦云峥身上的伤口早好了,又是个大活人……咳咳,打住,打住,阿弥陀佛。 秦云峥也在想,怪不得晚上睡觉时,总觉得身上突起的疤痕淡了些。 冯堂还道,“秦小子,你要是不怕麻烦呢,我把你身上的旧伤口再切开缝合,保证愈合后只有一条淡淡的白线,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