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弯腰把滚滚抱起来,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滚滚,你想我吗?” 滚滚又“喵呜”叫了两声,伸出舌头舔纪小瓯的手心。 往常滚滚都是不高兴纪小瓯摸它下巴的,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反抗。 想必是主人离开的太久,再骄傲的猫也会害怕被抛弃。 纪小瓯逗着滚滚玩了一会,玩累了才去浴室洗澡。 她的衣服湿了又干,黏黏腻腻地挂在身上,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一看,模样狼狈,又脏又丑。 这副模样,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也不知道刚才滚滚是怎么忍受她的怀抱的。 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纪小瓯吹干头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 纪小瓯本来打算晚上继续去医院陪妈妈,但是纪父纪母心疼她刚回来,又发了一场高烧,便把她从医院赶了回来,让她今晚在家好好休息。 纪小瓯确实很累,但又舍不得爸爸妈妈,不肯同意。 最后纪父承诺明天一早就回来接她,她才愿意回家。 纪小瓯刚热好牛奶,滚滚就跳上流理台,眼睛盯着纪小瓯的手,“喵呜喵呜”叫了两声。 纪小瓯怔了怔,“你想喝吗?” 滚滚往上跳了两下,两只前爪扒着纪小瓯的手臂。 大概是她太久没回家的缘故,滚滚比以往都想表现出与她的亲密。 纪小瓯犹豫片刻,从橱柜里拿出一只小碗,倒了一点点牛奶,推到滚滚面前。 “别喝太多啊。”她叮嘱道。 滚滚如愿以偿地松开她,把脑袋埋进碗里,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喝起来。 纪小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它喝牛奶,看着看着,突然就想起了另一个小小的身影。 圆圆的耳朵,蓝色的眼睛,灰底黑斑的花纹,狼吞虎咽抢她手里牛奶的模样。明明时隔很久,可每一帧每一幕,都如在昨日,记忆犹新。 纪小瓯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又用手指拼命揉了揉,才揉掉那股不舒适感。 她拿走滚滚面前的碗,严肃地说:“不可以再喝了,喝多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滚滚睁着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她,有点哀怨。 纪小瓯狠下心来没有理它,把碗洗干净以后,往它的猫盆里倒了一点猫粮,就回了自己房间。 她连续两天没有休息好,今天早早地就躺下了。 本以为很快就能睡着,可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之后,纪小瓯依然清醒无比。 她翻了个身,望着空荡荡的床畔。 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睡在了最里面。 纪小瓯弯腰,慢慢把自己缩成一团,身躯轻颤。 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回来,这里有舒适的大床,温暖的空调,为什么她反而觉得不习惯? 毫无预兆的黑夜白天,变化无常的气候季节,坚硬的木床,危险的肉食猛兽,这些都已经离她很远很远,再也威胁不了她。 她明明应该高兴,可是心里有一处却空落落的,像少了中间最后一块的拼图。 拼凑不齐,永远无法遗忘。 纪小瓯睁着眼睛清醒了很久,直到后半夜,身体逐渐支撑不住,才昏昏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纪小瓯都在医院陪伴妈妈。 纪母的身体康复得很好,除了右腿不能下地之外,身体其他各项机能都没有问题。 撞人的那位司机赔偿了一定金额,并且来看过纪母一趟,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纪爸爸和纪妈妈刚找回女儿,心情开朗,并没有怎么为难人家。 这件事也算美满解决了。 纪小瓯在医院的日子不算无聊,有时候坐在床边陪妈妈说话,就能陪一整天。 对面床位的老太太见了,夸赞道:“何老师,侬女儿老孝顺哦。” 老太太今年六十多,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女工作都忙,隔几天才能看她一次。 有时候老太太的儿女都不在,老人家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纪小瓯也会帮忙,纪母住院的这三个月,老太太把她喜欢得不得了。 纪母平安出院的那天,纪父开着车过来接她们。 路上,纪父对纪小瓯说:“我已经和你们学校联系好了,你的功课落下太久,再跟着原来的班级上课可能听不懂,不如倒退一级,开学再跟着高二的同学上课,这样基本功也学得扎实。” 纪小瓯坐在后座,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于是纪小瓯再次回到校园生活,每天上课,下课,像所有忙碌的高中生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