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记恨赵政,不惮于把他往最坏的方向想,但发现他当年是无辜的之后,心里不能不说一块大石落地,并且生起了一丝窃喜和期待。 当年和赵政一起经历了许多,两人之间的感情浓烈纯粹,他们曾经是可以为彼此去死的人,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心中的灰烬就能够借风重燃。 然而赵政给了他那么一个答案。 雅恩目光深沉炽烈地看着他的侧颜,语气却很轻快:“也许是你们的想法、观念从来都不一样,只不过你以前没有发现。” 陆津南沉默片刻,忽然说:“其实想想,当年我们可以很轻易地解除误会,但当时我的族人们要么死,要么就下落不明,我都疯了,满心只想和赵家人拼个你死我活,那些人还摆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嘴脸,以我身体虚弱为借口想把我关起来,那么拙劣的演技,他却信了,我就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他嘲讽地笑,眼神阴暗,在那时的他眼中,赵家上下都是他的仇人,和赵家步调一致的赵政自然就是帮凶,他歇斯底里,赵政却只会压着他让他休养,给他打镇定剂,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让他冷静的话,最后他倒确实冷静下来了,拿赵煌作威胁从赵家那个牢笼逃出来。 雅恩拍拍他的手,毫无压力地说赵政的坏话:“他当时也许真的不知情,也可以理解想先把你稳住再去调查真相的心思,但我说句真心话,如果他真的把你和孩子当作他最亲近的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们这边,至少会第一时间带你离开赵家人的势力范围。” 无论赵家是不是凶手,只要他们有一丝一毫伤害到爱人的可能就要严加防范,爱一个人难道不是该把所有危险苗头都提前掐死吗?赵政却做不到这一点,单单这一点就让雅恩非常鄙视,更可笑的是,自己的孩子被掉包赵政都察觉不出来,怀里抱着的变成了另外一个竟然都看不出来,赵政他是瞎子吗? 陆津南静了静,慢慢地说:“你说得对。” 他神色一松,似乎长久以来一直执着的东西终于放下,向后靠去,整个人陷入座椅的阴影,疲惫地闭上眼睛。 程萧然还在和傅之卓冷战,应该说是傅之卓单方面挑起的冷战还在继续。 他赖在别墅里不肯走,就算有公务,要么是把文件弄到别墅里处理,要么就是电话、视频会议,一切不重要的事情都被他推掉,空出大量的时间和宝宝相处。 大约是父子天性,恩恩对这位才现身的爸爸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所有的玩具都扔在一边,就抱着傅之卓送他的玩具,喜欢赖在傅之卓怀里,喜欢仰着头张着嘴和他啊啊啊地说外星文,睡觉了都要他抱着。 程萧然眼睛都红了,暗骂小东西喜新厌旧。 可他不得不凑上前讨好这个小东西,因为只有在宝宝面前,傅之卓才不会给他冷脸看,话也多少能应上两句,而离开了宝宝和程父等人的视线,那真叫一个冷,完全把程萧然当空气看的。 “傅先生,罪犯都能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我这是情有可原,你不是把我判死刑吧?”程萧然终于忍不住把人给堵了,姿态放得可低,桃花眼一闪一闪都是讨好,“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家长情感不睦对下一代影响很大的。” 傅之卓披着浴袍踩着拖鞋,头发还湿的,明明应该有些狼狈,但那样子比程萧然这个堵人的还悠闲自得,他淡淡一扫,转身就要从另一个方向走。 程萧然立即把那条路给拦了,然后手臂一撑,落在傅之卓的身体两侧。 其实更想更为霸道地落在他脸旁边,可惜没那么高。 “傅先生,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呗。” “我没怪你。”大冰山终于说话了。 程萧然赶紧说:“可是你在生气。” “所以我需要时间消气。”冰山叹气,“你不用理我,我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胡说,我要真不理你,你该更生气了。 程萧然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初做祈求状,眨巴眼:“现在气消一点没有?” 傅之卓:“……” 程萧然咬咬牙,拽住他衣领把他扯下来,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望着他的眼睛:“现在呢?” 傅之卓似乎在忍耐什么,最终没忍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