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又想到哪儿去了?我就……去买了几本书读了读,就……懂了不是。” 谢弦再忍不住在她脑门上狠狠敲了两下:“坏丫头!好的不学学这些!谁让你学这些的?” 谢羽不可思议:“这不是早晚要学嘛,就算我当时不学,娘现在不是也会讲给我听么?我提前学了有什么错?” 谢弦还真挑不出大错来,她一张老脸也烧透了,将小丫头压在床上狠狠拍了两巴掌,直拍的谢羽嗷嗷惨叫:“娘啊我明天要出嫁了你竟然揍我,难道不是两眼泪汪汪舍不得我吗?你是我亲娘吗?” 她这话引的谢弦又狠狠拍了她几巴掌,才戳着她的脑门吓唬她:“你若是成亲之后,还是这么无法无天,小心我让你孟伯伯揍你!” 谢羽顿时哈哈大乐:“孟伯伯以前不会揍我,以后就更不好意思动手了。哪有公公揍儿媳妇的?” 谢弦被这丫头撩拨的牙疼,原本满腔的不舍也被她给闹腾没了,恨恨道:“也不知道我怎么教的你,竟然教出你这么个丫头!罢罢罢,反正有你孟伯伯镇着,我瞧你这只猴子还能反出天去!” 她回房之后,与春和提起此事,真是又心酸又怅然:“……你说这丫头,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我这做娘的舍不得她,她倒好似没心没肺一般!” 春和含笑听着她絮叨,安慰她:“阿羽从小就是个独立的性子,她自己早知道了,总好过懵懂出门,在外面吃了别人的大亏。况且以往她也到处乱跑,有时候与将军也要分开许久,将军就当她是去外面游玩。况且孟家并不拘着她四处乱跑,往后身边跟着孟少游,就算四处走动,也断然不会吃亏。将军只管将心放到肚里去,等着抱小外孙就好!” 谢弦也唯有以此念来安慰自己——只要闺女过的开心顺意,她这当娘的也只有高兴的份儿。 做娘的一夜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好容易天亮了去闺女房里瞧,她倒睡的跟小猪似的,打着小呼噜,只穿着肚兜,半个雪白的膀子都在被子外面,全无心事。 谢弦推了她起床,她闭着眼睛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儿都蒙在了被子里,缩成一团继续睡。 “新郎倌来迎亲了,还不起来梳妆打扮!” 谢羽在被子里嘟囔:“让他再等会……没睡醒……” “真是个小祖宗!” 谢弦都服气了! 就凭她家谢小猴这副淡定的样子,说她有大将之风也不为过。 好容易将她扯起来梳洗打扮,等到孟少游掐着时辰来迎娶,谢府门内一群堵门的儿郎。其中有程旭找来的玩伴,全是当初一起玩闹的纨绔,在朝局动荡之中家中地位不跌的;还有程智请来的同窗同年,一律是斯文风雅的读书人模样,又有程家世交的武将家子弟,乱哄哄闹成一团。 蜀国太子陪着孟少游一起来迎亲,谢府门里学文的出题,会武的叫嚣着要比试,又有专精玩乐的纨绔子弟提的全是刁钻古怪的问题,没想到竟然被孟少游一一化解。 枸杞小跑着往谢羽闺房里去报讯,满脸的不可思议:“……姑父竟然将三公子那些同窗出的对联诗全都对上了,还有二公子同伴的提问,那么多人都没难倒他……” 谢羽大惊:“怎么孟少游竟然会做诗?”这简直是一大奇闻好嘛! 她与之相识这么多年,每次去蜀国,他都带她去吃喝玩乐,说他会些拳脚功夫,专精吃喝玩乐,她信!说他会读书诗文唱和……这是哄她呢吧?! 谢弦瞪她一眼:“你知道什么?他在你面前才专精吃喝玩乐,这不是陪你去玩嘛。你孟伯伯可是亲王,少游小时候也在宫里读过几年书,后来被你孟伯伯带到盐枭窝子里去,身边先生武师那也是从来没断过的,且请的都是大儒,只是他又不准备考状元当官,读书倒与一般学子略有不同。” 谢羽喃喃自语:“做个盐枭头子……读什么书啊?!”被谢弦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丫头不许再胡说了,这话可不能传到你孟伯伯耳朵里。若是让他听到,娘也救不了你!” 谢羽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 谢府门口,孟少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突破了程家兄弟俩带人组成的封锁线,总算见到了新娘子,只是新娘子蒙着盖头,不见桃花面。 程彰已经前往西南,拜别父母之时,唯有谢弦坐在主位,等两小跪在她面前之时,哪怕敌军十分兵临城下亦面色不改的谢大将军眼眶居然红了,良久才叮嘱一句:“你们要好生过日子,好好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