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让厨房炖了羊肉上来,再弄几个时时鲜小菜,又有活鲜野物,可不比城里酒楼差。”为着让程旭带谢羽出来,闫宗煜可是费尽了心机,总算得到了程二少爷的同意。 他不知道的是,若非周王往谢府去的太勤,又摆出明晃晃的投喂姿势,程旭也不可能答应。 兄妹俩到得闫家庄子,闫宗煜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他推开前来准备牵马的小厮,自己亲自来替谢羽牵马,谢羽却不肯将马缰递给他:“别!你这是准备给我的胭脂灌什么迷药呢?你再灌迷药,它也不可能认你为主的!” 闫宗煜扎着手讪笑:“哪有?我就是……很久不见胭脂,十分想念。” 程旭往日听着闫宗煜跟楼里姐儿说话,不知道听过多少肉麻的话,心肝宝贝都不知道当着他的面儿叫过成百上千遍了,原以为早就习惯了,现在听着他谄媚的对着亲妹子的马说情话,顿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够了啊闫七。” 谢羽笑嘻嘻道:“你想念我家胭脂,我家胭脂却不想念你呢。” 闫宗煜在程旭兄妹俩这里碰了个软钉子,旁边小厮都替他臊的慌,可这位爷皮厚,完全不觉得自己被程家兄妹奚落了,拖着程旭,热情的招呼谢羽:“程二,我昨儿就让厨子选的羊肉,昨儿用小火煨了一夜,这会儿他们还在湖面上破冰抓鱼呢。” 谢羽最是好玩,一听闫家家仆正在抓鱼,便缠着程旭要去瞧热闹。 闫宗煜道:“我早想到了,万一你们兄妹俩想要垂钓,还准备了钓竿鱼篓鱼饵,咱们现在就过去?” 他们出门之时,天色尚晴,走了一路天色渐阴,此刻铅云压低,倒好似要下雪一般。 谢羽雀跃:“雪中垂钓,别有意趣,咱们快走。” 闫家这庄子极大,还是当初崔昊被立为太子,魏帝便赏赐了太子外家,以示隆恩。庄子里有湖有地,还有亭台楼阁,风景极是不错的。 此刻,闫家下人足有十来个正在冰面上凿眼,三人过去之后,谢羽自己也讨了工具往一旁去凿洞,闫宗煜跟前跟后的阻止:“阿羽,不如让下人来吧,这等粗活怎么能让你做呢?小心磨伤了手。” 谢羽皮肤细白,握着铁凿黑白分明,闫宗煜一再阻止,她却毫不领情,恨不得将他推开:“你懂什么?自己玩才有意思,什么事儿都让下人代劳,你除了张嘴吃,出门花银子,还会什么?” 程旭早就知道谢羽的脾气,挡着闫宗煜往旁边去:“去去去,你别妨碍阿羽玩。” 闫宗煜家中也是有姐姐的,闫家女儿养的十分金贵,不说干粗活吧,轻易连厨房都不去的,为着备嫁下一回厨房,能被闫夫人夸半日。且都是远远站在那里,吩咐丫环婆子去做,闫家小姐能多瞧两眼就不错了。 至于骑马射箭,乃至于似谢羽一般拎起根铁凿子就去凿冰玩……简直想象不到。 闫宗煜接触的女人不外乎内宅子里的千金与外面欢场之中撒娇扮痴的流莺,虽是两种不同的女子,但有个共通点,皆是娇弱美丽的,只合精心养在室内。似谢羽这等活蹦乱跳精神十足的,倒是头次遇见。 他眼睁睁看着谢羽一个人在冰上玩的开心,溅起的碎冰不及她的笑容明澈,天空中扬扬洒洒飘下雪花,他忽的上前去接谢羽手中的凿子:“我来!” 谢羽不防,被他抢过手里的凿子,上面还带着她手上的余温,原本是冰冷的铁器,此刻却好似烫手一般,闫宗煜才发觉自己做了傻事。谢羽催他:“快凿!拿了发什么愣啊?” 旁边侯着的闫家仆人瞧的目瞪口呆:除了国舅爷跟夫人,谁还敢这么使唤小公子啊? 这位可是国舅府的凤凰蛋,金贵的不得了。长这么大何曾干过一点活? 程旭恨不得在自己脑门上狠拍一巴掌:我今儿这是犯什么蠢啊? 明知道闫宗煜可能别有用心,他还觉得大家是兄弟,况且谢羽性子彪悍,闫宗煜也做不了什么,有他在旁边看着呢。可是瞧瞧方才闫七那个傻愣愣的模样,他都恨不得上去踹一脚,问问他脑子可还清醒? 闫宗煜在旁看谢羽凿冰十分轻松,可是轮到自己下手,就察觉出了这其中的差别。 别瞧着谢羽是个小姑娘,但她每一下都能凿起不少碎冰,而闫宗煜拿着铁凿子下去,心中慌慌,第一下就差点叉中了自己的靴子,直惹的谢羽笑的前仰后合,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笨蛋了。 从来在小娘子们面前保持着风度翩翩的闫七郎今儿可算是出丑了,被谢羽笑的脸都烧了起来,好在天冷,只当被冻红的,倒也说得过去。他暗暗吸一口气,用劲了力气狠狠将凿子砸了下去,只觉得脚趾头一阵剧疼,顿时丢了凿子抱着脚在冰面上跳了起来。 谢羽都看傻了眼:还真有这么笨的人? 闫宗煜在她眼里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你是笨蛋”四个大字,顿时羞惭欲死,脚趾头上的痛意更加痛楚难当。他身后随侍的人已经惊呼了起来:“快来人,公子受伤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