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往后你自己好生过日子罢。” 孙云将自己内心最后的想法袒露,原本就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多少年了,她眼睁睁看着程彰中了谢弦的**汤不能自拔,她自己也很痛苦。 程彰认为她不可理解,她亦觉得程彰是木石脑袋,讲不通道理,不知好歹。 “好好!我走还不成吗?!留着你们一家团聚!”她不再卑躬屈膝,不再向程彰流泪乞求,摔门而出,只留了程彰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 外面,金乌坠入深谷,寺中亮起了灯笼,有僧人结伴走过,看到失神的孙云,都交换个眼神。而在孙云背后十来步远,悄悄跟着两名程彰的护卫。 他们虽然将人送到了程彰面前,但是守在门口也听到了许多话,生怕孙云在情绪激动之下当真去跳崖,那就是他们的失职了。好歹也要把人送走了,而不是让她死在程彰面前。 “你说她会不会再去寻死?” “这可说不准……不过我怎么瞧着这方向不是去后山的路啊?” 另外一个人猛然醒悟:“……这是去二公子为谢大将军安排的院子啊。” “她要去找谢大将军的麻烦?” “那……要不要告诉大将军啊?” “……” 两名护卫互相瞪着对方,深觉为难。 孙云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到得谢弦所居的客院门口,听得里面欢声笑语,灯火辉煌,原来是是程旭被程彰吓跑之后,便张罗了一桌斋菜,扯着程智,带上穆原,前来陪谢弦吃饭。 谢弦陪谢羽一觉好睡,门外守着的春和夏阳皆放下心来:“家主这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生怕阿羽闯出祸来。现在可好了,总算能守在这丫头身边睡个安稳觉了。” 夏阳向着程彰所住的客院冷笑两声:“也就是咱们家主心宽,若不然我真要冲过去撕了那娼妇的嘴,剁了她的爪子!竟然敢朝着阿羽下手。” 谢小猴人虽然淘气了些,待她们这帮娘子军却都是很尊重的。 哪知道孙云不开眼,自己闯了过来,听得房里的欢声笑语,心中悲苦愈甚,尖着嗓子喊:“谢弦,你给我出来!” 春和与夏阳也同桌吃饭,院门口无人守着,倒让孙云直闯了进来,站在院子里就喊了起来。 “这不是跑来找死吗?自己做了恶毒的事情,还敢跑到门口来狂吠,这世上还有没有理了?”夏阳脾气暴,腾的就站了起来,扔下筷子冲了出去,见到已然癲狂的孙云,冷笑道:“我说这是哪里来的毒妇呢?这是装了十几年装不下去了,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当初她们这班谢弦的亲卫在程府里可没少受孙云在程母面前编排。程母不喜欢儿媳妇,连带着她身边的护卫们也不得脸。起先还有一队她从北海带来的女兵住在程府,后来因为程母在府里各种刁难,谢弦便让她们回营去住。而她身边的春夏秋冬四人却不肯去,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谢弦。 “当初老爷跟大爷说过的,我们的命就系在将军身上,若是将军让我们留下您一个在府里住,让我们回营住,就是逼我们去死!”这四个丫头打小跟着谢弦,主仆情深,说是去死,那可真不搀假,跟孙云那种妄图让程彰同情而耍的小手段是全然不同的。 孙云当初以养女的身份住在程府,在春夏秋冬四人面前没少摆小姐的款儿。如今夏阳站在她面前,还能忆起旧事,又因谢羽被掐一事,直恨不得扇她一巴掌。 孙云当初也曾经防过谢弦身边的这四名贴身丫环。许多官员家中,主母身边的丫环大多都被男主人收了房,孙云当初可是以对待竞争对手的方式来对待四人的。事隔多年,再见到夏阳,她眼里依旧是掩饰不了的轻蔑:“这不是谢弦身边的狗吗?” 夏阳一巴掌就扇在了孙云脸上:“毒妇!别觉得我不敢动手,你敢对我家阿羽下手,就应该做好挨打的准备,竟然还敢凑过来!” 孙云被夏阳一巴掌,脑子顿时清醒不少,她眼里闪过疯狂的光芒,嘴里愈加恶毒起来:“夏阳,你做了谢弦多少年的狗,连个男人也没捞着吧?瞧瞧你还梳着姑娘的发式,难道是谢弦没了男人,也不让你们成亲嫁人?” 她这话些,就连脾气向来宽厚的春和都要听不下去了,准备撸袖子打人,房门口忽探出个小脑袋,谢羽笑道:“咦咦,姓孙的,你一把年纪还用我玩剩下的招数,丢不丢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