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作甚?你别忘了你明天可还要去书院的。” 林歇满脸的狐疑:“你这满脑子不干不净的还能不能行了?” 三叶转身离开, 丢下句:“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干净的。” 三叶才来便又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 半夏吭哧吭哧地提着两桶热水进来,对林歇说道:“姑娘, 水烧好了。” 林歇又是一愣,这才想起在她抱着斩虹刀出神的时候,半夏似乎是请示过她烧水洗澡的事。 当时没在意, 随口便应了。 林歇想了想,将军府离北宁侯府不算近,三叶也不可能一进将军府就能找到夏衍, 势必得耗上些时间,应该够她洗个澡了吧? …… 三叶踏着夜色朝将军府去,因藤萝簪子上的宝石花瓣十分脆弱,她不敢把簪子放进怀里,就直接拿在了手中。 一路上她还在奇怪,夏衍又不是没在林歇身边见过她,且听林歇所说,夏衍该是知道林歇的底细的,那她只要露个面不就好了,何须用林歇的发簪做信物。 三叶的疑惑在她踏入将军府后不久就得到了解答。 她也是看过镇远将军府图纸的,因而一来就直奔夏衍的院落。 可她没想到,她不过才踏上主屋的青瓦,便有一剑自身后而来,锋利的剑刃堪堪停留在她颈侧的皮肤上,没有用力,却已经划开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她甚至没察觉到那人是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 三叶能替代林歇当上长夜军的统领,武功自然不低,可身后那人却能凭本事彻底将她碾压。 三叶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也有些发麻。 她不是没有体会过这种压倒性的强弱差距,在林歇一点点展现出自己在武学上惊人的天赋之后,她与整个长夜军几乎每天都沉浸在这种差距带来的震撼之中。 后来慢慢就习惯了,甚至还觉得这样挺好,能者多劳嘛,多棒的偷懒借口。 可林歇走后,他们便又回到了林歇不曾出现之前的日子,慢慢捡回了自己其实也是高手的自觉,将他人看做不过一只手就能捏碎的蝼蚁。 毕竟手无缚鸡之力才是大多数,绝顶高手哪是这么容易就能遇见的。 偏偏今天还就给她遇见了。 若非剑刃停得及时,只怕她已经被割破了咽喉。 “林歇叫你来的?”身后持剑之人问道。 三叶还未转身,背后也无任何与林歇相关的东西,唯一能让对方确定她来意的,无疑就是她手上这支簪子。 林歇可是差点被夏衍一剑弄死在衣柜里过,自然知道夏衍这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破脾气,这才为了以防万一,让三叶带上这支簪子。 三叶回答:“是。” 夏衍放下宿雨剑,问:“什么事?” 三叶这才转身:“统领让你去她那。” 三叶换了对林歇的称呼,直觉告诉她,“小未央”这三个字并不适合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说出来。 夏衍看见三叶的脸,确定了三叶是随着林歇一块来过将军府的那个丫鬟,于是便又信了几分。 他朝三叶伸手,三叶心领神会,将林歇的藤萝簪子递了过去。 随后夏衍便下了屋顶,吩咐了府里的护卫加强戒备,这才离开了将军府。 三叶则早在夏衍下屋顶时便跑了,不敢多留。 夏衍一路朝着北宁侯府而去,心里猜测林歇找他的原因。 多半是与提亲之事有关吧,她会说什么呢? 夏衍不笨。 林歇若是没有迟疑,直接答应了就是,不需要特地叫人来找他,所以多半,林歇是犹豫了,或者再悲观一些—— 林歇不愿嫁他。 这样的想法才一冒头,就叫他踩碎了不知谁家屋顶上的脊兽。 来到榕栖阁,夏衍看见林歇身边的另一个丫鬟正好回了房,便跳入院中,朝林歇的屋子走去。 因怕敲门被隔壁屋里的丫鬟听见,他直接去了距离隔壁屋远些的窗边,敲了敲窗户。 林歇听到声音,知道是夏衍来了,便应了一声:“进来吧。” 因是夜深人静,又怕被半夏听见,林歇压低了音量,莫名有种深夜与情郎私会的感觉。 深夜,情郎,私会。 还真是半点没差。 林歇唇角带上笑意。 夏衍推窗而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上,身着里衣披头散发的林歇。 林歇的头发上还有水,水滴落在肩头,在里衣布料上晕开一片湿痕,粘着皮肤,透出其下被热水浸泡过的粉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