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她出门的时候,听见叫号声又起,有一个中年阿姨和她擦身而过,进去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前面那个那么久哦,我等好久诶!” “抱歉,刚才那个患者的病情有点复杂,让你久等了,体谅体谅,哪里不舒服啊?” 他的声音温和平缓,不急不徐,仿佛他的脾气就是如此,不管面对谁都是一样的,宋青枝听得皱皱眉头,不是这样不好,只是…… 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像是少了点什么,他看起来很年轻,却如此温和平静,一点锋芒都没有。 “可能人家本来就是那种性格呢?”回去的路上,听宋青枝说起这想法,张莹莹很不以为然,“不是每个年轻人都会意气风发的嘛,很多人,比如我,就年纪轻轻很咸鱼啊。” 宋青枝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点点头,承认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 回去之后,大家围住她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医生怎么说是什么问题啊要不要吃药打针啊之类的问题,宋青枝不太喜欢也不习惯被这样关心,但又少不得按捺着情绪一五一十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等终于把他们都应付走,她起身走出门,从前院角落的小门穿过去,回到自己家。 这里原本是杨家的老宅子,两栋旧式小洋楼,中间有一株很高大的银杏树,前庭后院宽敞舒适,后来被收走多年,再返还时已经残破不堪,楼面爬满青苔,墙面的石灰掉得坑坑洼洼,斑驳破旧,院墙都塌了。 当时大祖母花了不少钱,才将院墙重新砌起来,又找人修房子,修完之后又将中间的银杏树挪到了一角,在中间加了一堵墙,开个小门方便进出,打的是等宋青枝长大后留一半给她当嫁妆的主意。 没想到后来会开私房菜馆,中间那堵墙刚好隔开了饭店和住家,什么都没耽误。 再后来要修路,主动往后退了半米的院墙,原本宽阔的院子顿时狭小起来,银杏树也跟着再次移位,要不是宋青枝舍不得,老太太都想不要了。 可是秋天的时候,院子里一地金黄,是真的好看啊,好多人从巷子外头路过,都要抬头惊讶一阵呢。 宋青枝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长出新芽来,也许快了。 站了一会儿,她转身上楼回房,本来想睡一下,可是又睡不着,于是又爬起来,想起早上送来的大鲤鱼,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是去做姜醋鱼吧。 “小何,去护长那里拿库房的钥匙,把投影仪拿出来。”谌嘉树一边打印最新的检查结果,一边吩咐学生帮忙做事。 多学科会诊下午三点半开始,在那之前他得做好全部准备。 徐吉安问道:“你那35床到底怎么回事啊,现在有眉目没?” 谌嘉树摇摇头,“不好说,我怀疑是肠系膜的问题,但是不太确定,反正不是贲门癌。” “也对,要真是贲门癌,没理由这么多外院都没找到证据。”徐吉安点点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并决定待会儿去旁听一下。 下午三点,小何来告诉谌嘉树,说刘院士他们来了,他连忙起身迎出去。 谈话室里,投影仪上已经放出第一张ppt,每个座位上都放着矿泉水,和一张打印出来的患者基本情况,还有笔。 除了大佬,还有病理科、放射科、血液科和外科的主任和医生,来的几个人里,级别最高是院士,最低是副主任医师,有且仅有一位,还是人称外科第一刀的赵一刀。 寒暄落座后,谌嘉树主持这次会诊,先是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会诊,然后直入正题;“下面由我来介绍一下患者的基本病史。” “患者杨云,男,27岁,因进行性吞咽困难伴体重下降3年入院……” 病人的情况有点复杂,光汇报病史谌嘉树就花了十几分钟,说得十分详细,会议室里安静得很,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等他汇报完毕,接着是各位会诊医生讨论的时间。 “他的贫血很明显,但是潜血试验每次都是阴性。” “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