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运气,不信命,她只信自己,但此刻她宁愿相信他真的运气好,命大福大,老天不收。 休息了会儿,齐骁恢复体力继续前行。穿过山林,找到原来的路,路边有他们来时停的几辆车,南絮开着其中一辆往回走。 齐骁靠在后座上睡着了,睡的并不安稳,南絮偶尔回头,见他满头是汗,她知道定是伤处疼痛难忍,她只能加快行驶速度。 直到后半夜两点,他们再次回到金三角地界,这时齐骁已经醒了,他拿出手机,第一个打给桑杰,出发前,他没让桑杰跟着,他私心希望,桑杰留着一条命。 桑杰一夜未睡,听到电话响急忙接起:“骁爷。” 齐骁说:“只有我一个人回来,被黑吃黑了。” 桑杰一听,便明白他话中含义,“我在廖爷院子。” “我过去。”他说。 “我去接应你。” “多叫些我们的人。” 桑杰一听,“好,明白。”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酒店门口,齐骁让南絮下车,换成自己开车,这时不能让南絮露面,只当他自己逃回来,即使他此刻对桑杰有八分信任,但身份这事,绝不会让他知道。 南絮走进酒店,转身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他的车渐行渐无,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桑杰带着一众手下在来的路上碰到齐骁,他扶着车门下车,双腿虚浮身子一个趔趄,桑杰跳下车急忙跑来,“受伤了。” 他点头,“已经处理了,他们,全被黑了。” 桑杰扶着他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开车直奔廖爷院落,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院子里却有几百手下,灯火通明,熠如白昼。 桑杰扶着齐骁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召集手下过来,简明扼要请明事情经过,至于有人信,有人猜忌,这些都左右不了,信也好,不信也罢。都要接受廖爷彻底回不来的事实。 齐骁此时已经周身冒着冷汗,后背已经湿透,头上大滴的汗滚下来,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交待,他们损失惨重,要重整旗鼓,养精蓄锐不能让廖爷势力就此瓦解。 他说完,直接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片。 廖爷手下自然议论纷纷,发出异议,齐骁的手下也不在少数,他们只听从齐骁。 金三角的势力,短短一年时间,格局出现巨大的转变,但大家也明白,此时他们只能依仗骁爷,不被其它势力吞并。 至于有人想要煽风点火表示抗议,也只能背地里聚在一起,而此时齐骁大汗淋漓,身受重伤逃回来,他的手下自然护着他。 齐骁身体着实虚弱,重伤又长途奔波,桑杰和手下蜂拥上前,把齐骁架到车上,送往他们势力范围内的医院。 桑杰走从医院离开之前,齐骁最后一句话是吩咐他,看好那些人,别出乱子。 此时天空已经放亮,桑杰出来后开车往廖爷院落驶去,他想了想,把车子拐向酒店,敲开南絮的门,告诉她骁爷进医院了,把地址给她便离开。 南絮二十分钟到达医院,齐骁的病房外有十几个手下把守,有人见过南絮,便让她进去。 齐骁躺在病床上,带血的衣服被换下,赤着上身,肩膀处大片血迹看得人怵目惊心,她走过去,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给他盖好。 即使药物作用下,他睡得也极浅,感觉到有人时,猛的睁开眼睛,眼底迸射出的光异常冰冷,但冷光转瞬即逝,换成一抹柔和,哑着嗓子开口,“你来了。” 她恩了声,拉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手指抚上他刚毅的脸颊轮廓,细细的摩擦过收紧的眉锋,划过高挺的鼻梁,落在微抿着的苍白唇瓣上。 目光划动之间,充满了缱绻的柔情。 打跟他分开,她的心就一直绞着,但面上还要保持平静无波,她以前觉得只要足够冷静,做起来便会简单,自从碰到他,就发觉太难。 她冲他露出一抹微笑,“睡吧,有我在这儿,你可以睡个安稳觉。”她希望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好好睡一觉,自打相遇,她就知道他的警惕性极高,即使睡觉时也高度戒备着,这样紧绷着神经,早晚会让身体垮掉。何况此时伤重,不休息好他会撑不住的。 疲惫,伤痛,药力作用交织在一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