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梅花簪子的确是品质难得,而且很美,珍珠心里倒是觉得安慰些,抿唇笑了笑。 碧水也跟着笑,道:“那三匹波斯毯子,奴婢看过了,是用上好的羊毛织成的,毛长长的,脚踩在十分舒服。”只是这样的毯子,十分不好清理。 说着,她顿了顿,看珍珠若有所思的表情笑道:“这毯子怕是殿下注意到您喜欢赤脚,这才让人送来的。” 珍珠一张脸变得绯红,她的确喜欢赤脚而行,在闺阁里,自己闺房里边也铺了极为柔软的毯子,任她赤脚而走也不会受了凉。只是进了宫,总归与家里不同,她便没叨扰尚服局,以免别人说她恃宠而骄。 不过,没想到太子竟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珍珠捧着脸自个儿开心了一下,看着那两本字帖也没那么碍眼了,还道:“殿下既然让我写大字,那我就听他的。” 说风就是雨的,让喜食几个用一扇山水画屏风隔出一个隔间来,摆了花梨木的桌子,笔墨纸砚摆上,虽然有些单调,勉强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书房了。 * 赵圆回到太子书房,整了整面上的神色,顿时看起来清秀显得稚嫩的一张脸就让人觉得老沉多了。宫里的人,都要有多面,见什么人,就要露出什么样的一面,这一点,他年纪虽小,却已经深谙此道了。 进了书房,太子身边不喜太多人伺候,因而屋里只有他的贴身太监许久许公公在身边伺候。 “殿下,赵圆回来了。”许久见人进来,俯身放低了声音道。 赵圆上去跪下磕头行礼,太子放下手里的朱笔,早在去年,皇帝已经将有些奏折交与他批改,因而每日他也是忙得不行。 “可见到你们良媛了?”他淡淡的问,语气与他这个人一样,高如远山,分明不甚凶恶,却让人不敢冒犯。 赵圆垂着头看着地上的地板,被擦得连灰尘都看不见,回道:“奴才已经将东西亲手送到良媛手里,太子爷的话,也传到了。” “哦?”太子心中一动,饶有兴趣的问:“你们良媛是何反应?” 赵圆回想着宁良媛的表情,苦着脸道:“宁良媛金枝玉叶,奴才哪敢冒犯。因而,不曾见着她的反应。不过,她,久久不曾语。” 久久不曾语,显然是惊到了。 太子唇上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来,看着赵圆道:“你倒是会说话。”显然对他这番话很是满意。 许久侍立在一旁,对赵圆倒是刮目相看。他在太子身边伺候这么久,自然知道这宁良媛在太子心里的不同,即使他这个无根之人,也是不能多看的,占有欲,简直是令人发指。这赵圆,倒真是个玲珑剔透的。 “怎么?还有事?”见回了话,赵圆还跪在地上不走,太子问。 赵圆面有犹豫,不知该说不该说。 人在宫里,总是要寻个高枝才能稳住,只是这就像赌博,谁知道你攀着的是高枝,一步登天,还是枯树,落入尘埃! 想到以前照顾他的老太监说的话,他咬了咬牙,道:“……宁良媛回来的时候,好像双腿有些不适……”谁都知道,宁良媛是去给太子妃请安的,却是被人扶着回来,其中缘由,其他人心里不知道怎么想了。 他垂着头,这书房四周种了不少树,此时正是绿树成荫的时候,书房里颇为凉爽,可是他身上却出了一身冷汗,放在两侧的手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行了,你下去吧!” 半晌,他才听到上边太子淡淡说了一句,顿时如蒙大赦,垂手躬身倒退退了出去。 “殿下?” 许久见太子敛了笑,表情恢复冷淡,忍不住唤了一句。 太子抚着手上的佛珠,突然道:“太子妃这是太闲了,再过几月便是母后生辰,你去与她说,既然她这么闲,不如给母后抄两册佛经,以表孝顺。” 许久瞠目,有些迟疑的道:“殿下此为,怕是有些不妥。奴才知道,您是心疼宁良媛,只是您这举动,分明就是在打太子妃的脸,太子妃日后怕更是会为难宁良媛了。” 后院归太子妃管束,若她真有心为难珍珠,太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太子靠着椅背,手上的佛珠不断被他拨动着,他淡淡的道:“本宫难道,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 他语气里不见怒色,许久却是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下,道:“太子明鉴,只是后宫女子手段,总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他可真不是怀疑他家太子爷的能力。 太子眯着眼,突然吩咐道:“本宫记得,张嬷嬷最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