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不信。谣不传。谣吗?他们两个在没在一起,我怎么知道。”蒋络瑶翻了个白眼说,“你知道啊?” “我……”张君杰还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在没在一起,他舌头打了个结,不管不顾地说,“反正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头一回,他这么希望易桢跟梁从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好让他吵赢这个架。 毕竟不蒸馒头争口气! 与此同时,他又在心里自我唾弃了一番——也不知道为什么,短短几个月,他居然从一个阳光开朗的运动型男,堕落成了前座两人的爱情捍卫者。 还捍卫得非常真情实感。 婆婆妈妈的,跟一个女孩子在这吵架。 “我倒是看出来一点,她成绩这么差,跟班长一点都不配。”蒋络瑶哼了声。 张君杰今天算是跟她杠上了,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前面忽然响起一个重重的声音:“梁从星哪里配不上班长!她人可好了!” 张君杰看了眼,不远处薛皓学握着拳,扭过头,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张君杰:“……” 不是,原来cp粉不止他一个啊? --- 一路上树荫交错,光斑琐碎地落下来。阳光很盛,空气中带着燥热的秋意。 梁从星一脚踏进教学楼里,世界瞬间阴凉下来。 最近的天气就是这样,有太阳的时候,温度可以比得上盛夏。到了阴凉的地方,又凉飕飕的,还隐隐有风。 穿着短袖,寒毛都有点要竖起来。 梁从星抚着手臂,沿着楼梯慢慢走。 她眉头轻轻拧着,细白的牙齿咬住唇畔,没一会儿放开,然后又咬住。 纠结着…不知道在跟谁闹别扭生闷气。 明明他现在又看不到。 她其实知道,刚才那种情况,易桢并没做错什么。只不过是蒋络瑶单方面热情而已。 退一万步说,他就算真的跟蒋络瑶眉来眼去,她也没什么立场指责的…… 但是,心里就是闷闷的,酸酸的。然后受不住这个气,就走出去了。 张君杰在身后问她干什么,她不想显得自己小气,然而确实又不够大方,撂了句“厕所”。 下台阶的时候,步子迈得都比平时大了些。 镜子有点脏了,模模糊糊的。梁从星看着自己的脸,慢慢拧开水龙头。 心里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水流哗哗哗地冲着,她洗着手,想起舒再再以前很喜欢看某位女作家的书,把经典语录抄了满满的一本。 其中有一句,舒再再最喜欢,经常给她洗脑,时间长了,也就记住了—— “爱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这句子太抽象,反正梁从星至今没明白怎么开花的。 不过,她现在倒是尝到了一点,酸溜溜的,大概可以说是卑微的感觉。 她忽然想到,即使易桢是清冷的天上月,周围也还是有很多云彩环绕,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而她不过是那么多人里面的一个。 酸了半晌,梁从星掬了一捧水洗脸,好歹把自己拍得清醒了点。 这会儿消极的情绪过去,她忽然又觉得刚才自己那番拈酸吃醋纯属吃饱了闲的,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杀回操场去教教蒋络瑶做人。 她收拾好自己,沿着原路返回。 刚在楼梯上迈下一步,身后就响起了一声:“星姐?” 梁从星转过身去,见是周扬,“嗯”了声。 周扬今天穿得可风骚,手里拎了件校服外套,身上穿着运动款的背心和田径裤——张君杰一直把这种裤子叫做“三。角。裤”,因为长度没差多少。 他这幅打扮不陌生,今天运动会,学校里的特招生大多都这样穿,上了跑道,脚下还要配双钉鞋。 梁从星一开始看还挺新奇,现在也看习惯了。她抱着臂,腰靠扶手跟他说话。 周扬走下来:“星姐,没去看比赛呢?” 梁从星还是“嗯”了声。 其实她在纠结,这会儿到底要不要回去。 周扬倚在另一边的瓷砖上,冲她挑起半边眉:“下午来看我比赛啊。” “你跑什么?” “一百米,三级跳。”周扬说。 梁从星没点头也没摇头,周扬看她似乎情绪不佳,忽然从校服外套里摸出一盒烟,抬手扔了过去:“要不要来一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