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碗,你一个人吃得完?”沈彻反问。 这话可真是噎住了纪澄。 一碗面,两双筷子,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两个人抢起来,面条还是很快就见底了。说起来两个人都是理智得近乎冰冷的人,但是抢面条吃的时候都表现得很幼稚,为了争最后一口面条,居然拿筷子干起了架来。 纪澄气道:“你好意思抢寿星的面条吃啊?” 沈彻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你不觉得抢起来更好吃?不过看你吃得这么香,我将来卖面条应该也能挣出一份家业来。” 纪澄看着沈彻的那张脸,讽笑道:“是啊,只要沈二公子肯当庐卖面,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沈彻笑道:“那娘子你负责收钱?” 这人真是什么调戏的话都可以张口就来。 用过晚饭,略微歇息了一会儿,沈彻就催纪澄去沐浴,热水已经帮她烧好了,“头发也洗了吧,出来我帮你绞干。” 纪澄洗漱完毕出来时,不知道沈彻是去哪里梳洗了,已经换了身月白地暗银绣缠枝莲纹的袍子,头发上还有水汽。 沈彻让纪澄靠坐在自己怀里,曲起腿挡在她的外侧,在沈彻的腿外就是悬崖,从这里可以尽揽山下的月牙湖。 “咦。”纪澄探头看了看那月牙湖上的亮点,“那是什么?” 纪澄的话音刚落,她就知道月牙湖上的亮点是什么了,那是焰火。在京师通常在圣上的万寿节上可以看到这种焰火。而在晋地,在当地谭家、陈家有大喜事时,也能看见。 沈彻替纪澄绞头发的动作丝毫没听,听见她的话,只转头看了看,“是焰火。” 一朵接一朵,像盛开在天上的山茶花。热烈而耀眼,炫目且璀璨。 焰火放了很久,久得纪澄以为就这样天长地久了一般,纪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场焰火所需的花费,只怕不下三千两银子。 纪澄转身看着沈彻的眼睛,跪坐到他的腿间,鼻尖贴近他的唇畔,“是你让人放的焰火?” “嗯。”沈彻轻轻应了一声。 纪澄微微启唇,咬上了沈彻的下巴,想认真跟她玩儿一局是吧,她应下了。 纪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沈彻的嘴唇,沈彻急切地坐起身,双手掐上她的腰。 纪澄扭了扭,拿开沈彻的手,“你不许动,我来。” 简直是撩人命的妖精。 纪澄站起身,拉了沈彻的手让他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往外面的桃林走。 “我谁也没有告诉,其实当初中坛献艺时,我也准备了一支舞。”纪澄的声音略带清哑,就像从远处的星空传来的一般,有着星星闪烁的声音。 纪澄将沈彻拉到桃林前的石凳上坐下,“不如我跳给你看?” 沈彻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艳福。 “我去去就回。”纪澄低头在沈彻的脸颊上轻轻印了印,然后就像翩跹的蝴蝶一样飞回了屋里。 再出来时,纪澄换了身深紫的叠纱裙,头发重新梳了起来,依然是白玉蝴蝶钗,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两对白玉蝴蝶,自然也就多了两对白玉铃铛。 纪澄将屋里的竹笛递给沈彻,这本就是沈彻的东西,“我跳什么你吹什么行不行?” 沈彻挑眉,“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不是。”纪澄狡黠地笑了笑。 笛音高起,纪澄手里的白练也应声飞了出去,像凤凰花尾的长穗萦绕在纪澄的身侧。她跳的也是云袖舞,和苏筠的那支异曲同工。 只不过纪澄的腰肢更柔韧,眼波更妩媚,笛音高起,却不得不随着她柔韧的腰肢而渐渐低缓,深怕吹快了就看不尽她柔靡腰肢的风情了。 继而白练渐快,笛音也随之轻快起来,忽而白练旋飞如花,等白练垂落时,纪澄的黛紫衣裙已经变成了玫红。 沈彻的眼睛一亮,笛音织出了第二道缠绵。 由玫红而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