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哈哈大笑,“这倒是。遇到你这么个送财童子,我屋里的人只怕都高兴了。”不过老太太倒不是刺纪澄,转头对陪着打牌的云锦、锦绣道:“你们赶紧地赢吧,你们纪姑娘可不差这几个钱,赶紧把浑身本事都使出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纪澄求饶道:“好好,老祖宗,是阿澄做错了,下一圈咱们认真打。” 老太太点头道好。一个下午下来,老太太和云锦、锦绣三个人串通一气儿地对付纪澄,双方也不过是打了个平手。 老太太连连称好,拉着纪澄道:“你别看今日我老婆子输给你,我打马吊都打了几十年了,平常人大部分都不是我的对手,想让我也让不住,我遇到的人里头就你和阿彻是个人尖子,简直什么牌都被你们算完了。” 纪澄赶紧道:“我是在家里时时常帮我爹爹看账本,对于数字就难免敏感些。” 云锦在一旁打趣道:“难怪每回纪姑娘糊牌都喜欢糊萬字,敢情是觉得萬字喜头最好啊。”这就是打趣纪澄爱钱了。 纪澄倒也不生气,云锦也是有口无心,大家嘻嘻一笑,又亲近了不少。 老太太留了纪澄用晚饭,吃过饭歇了半个时辰,又让云锦用五加皮酒化了人参养荣丸给纪澄服下,“别看现在天气还算暖和,可到了晚上寒凉打从脚下起,你这会儿回去,仔细着凉,吃了这丸子驱驱寒。” 纪澄应了是。 南苑秋猎估计会持续个五、六日,纪澄本以为还要过几日才能再见到沈荨他们,哪知道宫里的内侍连夜驰到沈府,说是王美人想念纪澄这个小姐妹,请她务必要到南苑作陪。 多么低劣的借口,甚至连像样儿一点儿的借口都不用找,这就是高位者的权利。 纪澄没法儿拒绝,只能一大早在老太太担忧的眼神里启程出发。 纪澄闷在马车上出神。内侍口里的王美人可不就是王悦娘么,看起来份位不太高,但必定是十分受宠的,要不然内侍不可能连夜赶路就为了个王美人想念小姐妹的借口。 至于王悦娘这样明目张胆地召唤自己,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纪澄有些玩不懂王悦娘这种不安排理出牌的人,她们的脑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尽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只但愿不要被王悦娘乱拳打死老师傅。 纪澄心里烦闷,扫了一眼在马车里打坐的南桂,又想起了沈彻的好处来,这一会有了南桂,纪澄的确是放心了不少,她是走坐都不愿意离开南桂的视线,所以纪澄这回连柳叶儿都没带,只带了南桂并榆钱儿。 马车颠簸得纪澄的屁股生疼,她看着一动不动坐如钟的南桂,出声问道:“南桂姐姐,你不觉得马车颠得疼么?” “还好。”南桂睁开眼睛淡定地道。 纪澄又道:“南桂姐姐你闭着眼盘腿调息这也算是练功么?” “嗯,这套吐纳法可以安神定气,颐养精神,若是配合功法,还可以益寿延年。”南桂木愣愣地道。 南桂这个人瞧着木愣愣的,外貌丝毫不显眼,连说话也是木愣愣的,没什么平仄起伏。 纪澄觉得自己太需要安神定气了,于是开口道:“南桂姐姐,那你这套吐纳法能不能教教我?” 这套功法没什么神奇的,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南桂一点也不吝啬地道:“姑娘若是想学,我这就教你。” 纪澄是个好学生,敏悟度简直甩了当初初学这套功法的南桂十几条街,不过小半个时辰已经算得上初窥门径,懂得运用吐纳之法来镇定心神了。 一开始南桂告诉纪澄,并不需要盘腿,怎么舒服就怎么坐着,但纪澄简直要盘着腿,她觉得仪式感跟有助于她沉浸于吐纳之中。只是她初练此道,过一会儿就得松开腿抖动脚来缓解那种麻痛之感。 等最后马车到南苑时,纪澄已经能坐如钟地一动不动半个时辰了。 榆钱儿不遗余力地拍着马屁道:“姑娘,你这样盘腿坐着,真跟菩萨似的。”肌如玉雕又肤冰冰冷冷,别说还真有点儿出尘脱俗的意思,“连南桂姐姐都说你练功上面很有天赋呢。” 纪澄摸了摸榆钱儿的头,她哪里是为了练什么功夫啊,就想分点儿神,屁股真是颠簸得很疼的,怪不得南方的人都喜欢坐船。 一路上马车连夜兼程,拉车的马都换了四、五匹,这才在次日傍晚赶到了南苑。 皇帝的南苑行宫依山而建,但此处行宫最后翻新之时,也是二十年前了,如今看起来殿宇已经颇为陈旧,而且规模狭小。这是因为楚氏皇室每逢秋猎都偏爱北苑之故。 此次南来,朝中三品大员以上及王公勋贵皆是携眷随行,行宫自然容纳你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各家都是自己靠山扎营。 所幸南苑一共围了三座山,有足够的空间给各家安营扎寨。 纪澄到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天上,南苑行宫一片灯火璀璨,沿着行宫一路往山下都有帐篷,亮着橙黄的灯火,远远望去另外两座山上也有灯火隐约,晚上从远处望过去这三座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