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温了,再热起来少不得等一会儿,便热了骨头汤,下了两把面条。等面条的功夫,她又泡了两碗蜂蜜水端到堂屋里。 薛直十分得用地接过喝下,这东西虽然甜腻腻的不对胃口,可上回喝过一次,他就发现平时喝酒的第二天少不得有个头疼头晕的,但喝了这东西,倒是好受不少。 白猎户也不爱吃这些,只是喝了一半便放下了。 不久面条也出锅了,两碗简单的骨头汤面,咸香的肉汤渗透到每一根面条里,清爽开胃。 薛直吃了两碗才放下了碗。 吃过面条,白猎户便起身告辞,跟薛直又聊了一会儿,带着媳妇离开了。 薛直道门口送走了人,回来笑嘻嘻地帮着郑绣收拾桌子。 他之前心里还埋怨小姑娘心太宽呢,但眼下自然是看出来,她这是故意给自己做脸呢,因而干起活儿就更是殷勤卖力。 白猎户和他媳妇回了家。他吃酒也上了头,一回家就歪到炕上睡着了。 白猎户家的去白寡妇屋里把两个孩子带回屋里。 白寡妇便问起来,他们在郑家做客如何。 白猎户家的如实相告:“今天一进那宅子,我就被唬得大气都不敢喘了。两进的大宅子啊,镇上都少见的。里头那布置,那家具就更是讲究了。后来中午吃饭,郑家那小娘子操办了一桌子吃食,有鱼有肉,还炖了一锅骨头汤,色香味俱全,比酒楼里卖的也不差什么。我当时就觉着只带了那么些礼上门是不是太轻了……好在人家也没计较。不过我看郑家娘子,人是真真不错的,又会来事儿,又麻利,在家日子过得更是轻省,薛兄弟那个疼人劲儿不说我都知道,但凡她娘子在场,他的眼睛就带笑……” 白寡妇听到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从她嫂子的话中来看,薛直跟郑绣成婚后,日子是过的极好的。虽然之前她对自家哥哥要撮合自己和薛直的婚事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如今听到这些,心里又忍不住发起了酸。 不过眼下泛酸也于事无补了,人家已经木已成舟。 白寡妇又问起:“那哥哥对我和大牛的事……” 白猎户家的摇头道:“你哥就那么个死倔脾气,我回头再好好劝劝。” 那就是他哥还是不想多管的意思了。 白寡妇忍不住叹气,郑绣的婚事办的那么风光,连县官老爷都去吃喜酒了,听说嫁妆还足足有六十担。她下个月成婚的场面,要是有个一小半儿,就心满意足了。 * 五月里,天黑的越来越晚了。 这天傍晚天气闷热的要命,看着就像要下雨的样子。 郑仁在书院有备用的伞,不用人操心,郑绣就拿了伞准备给两个孩子送去。 薛直自动请缨,便替她去送伞。 没想到这一送,去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都见人回来。 郑绣有些心焦,守在大门口等着。 天快黑的时候,雷声阵阵,雨落了起来。路人行人纷纷躲起雨来。 郑绣隔着雨幕,越发担心。好在没多会儿,隔得远远的,就看到一大两小三个身影,撑着伞往家走来。 走得近了,郑绣也看到三个人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怎么回来的这样迟?不是都带了伞吗?怎么淋了这么多雨。”郑绣一边说,一边赶他们回屋换衣裳,自己则进灶房煮姜汤去了。 姜汤煮沸后,郑绣盛了三碗出来,和钱婶子一起端到了堂屋。 他们三个也都换好了衣服,只是头发上还湿漉漉的。 郑绣又回屋拿了干毛巾,一人一块扔到他们头上,让他们自己擦,并看着她们把姜汤喝了。 忙过这一遭,外头方才还瓢泼似的雷阵雨已经停了,只剩下氤氲的水汽。 郑绣还是不明白,问薛直道:“你不是给他们去送伞了吗?按理说从咱们家到学堂的路程,你到那儿肯定是没下雨的。” 薛直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郑绣又去看郑誉和薛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