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晚晴还是会数的,拿指尖点了道:“三点。” 车贤将筛子捏起放到晚晴手中道:“姑娘来掷,你若大于三点,便是你先出棋。” 晚晴拈了筛子扔到盘中,两只筛子加起来六点。车贤笑道:“看来要姑娘先走了。” 晚晴摇头道:“奴家真不会这些。” 车氏凑了过来道:“我帮你。” 言罢拈了棋向前走了一步对车贤道:“该你掷筛子了。” 车贤掷的一手,又是三点,苦笑摇头道:“看来我要输了。” 晚晴拈过了筛子掷了,是个八点,车氏便又替她走了一步。她坐在这里全然没有意思,心里想着铎儿,连丫头捧了茶来都不知,还是车贤端了递给她,才回过神来。车贤见晚晴混然没有要应承自己的意思,推了棋盘道:“既姑娘不喜双陆,不如我陪姑娘走一走?” 晚晴才要推让,车氏拉了车雨莲起身道:“咱们一处走。” 车贤也站了起来瞧着晚晴,伸了手出来道:“姑娘请!” 伏村本是个小村,又居的有些偏远,村子里男人祖祖辈辈皆是大男子心性,走路要走在妇人前头,说话呵声喊语,皆是将女子当个物件儿一样,当然各处村子里风气皆是如此,祖祖辈辈下来,嫁进来的又都是些邻近山村女子,妇人们在家听地位自然与牲口无二。 就连青山在外读书多年,身上也带有这样一个臭毛病。在炕上情话说的*,出了屋子便是冷脸。 车贤自幼长在车家集,家里不但有良田还有绸缎庄银楼开着,做的正是女子生意,最知女子们的心性,对待女子们自然就更有一份温柔小意,不比那村子里的鲁男子们。 晚晴在村子里男子们尤其是伏盛面前,皆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以为天地间男女之间皆是如此。那见过车贤这样又会看女子眼色,又会拿正眼瞧女子的男人。她跟着起了身出了院子,跟着车贤并车氏和车雨莲几个向后走着。 车府院中多有粗柳,高耸入云,垂枝逶地,风送柳枝摇动,便是丝丝清风拂面。几人穿行在这柳帘之中,脚下一股水潺潺远流。不知何时车氏与车雨莲不知去了那里。车贤见晚晴走的慢,自己也慢慢踱着,问晚晴道:“姑娘家在那里?” “伏村。”晚晴怕他误会自己还是个未嫁姑娘,补了一句:“奴家是那村的媳妇。” 车贤有些震惊,停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笑着:“原来是春月妹妹同村的媳妇。” 他白费了半天心思,还以为樊妈妈送来个相看的女子,结果竟是别人家的娘子。既是有主的花儿,他自然不能造次。况车府颇大,家中杂务庞多,又只有他一个独子理着家务,要抽时间在这里闲逛也是件奢侈事情。 车贤性温谦合,当下也不表露出来,陪晚晴又走了一段,绕着弯子回了方才院子门口,才揖首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我另叫人来陪着小娘子,可好?” 晚晴敛衽道:“很不必,我们也该走了。” 她是一门心思要回去找铎儿了。 车老夫人和樊妈妈正打的起劲,见晚晴一人回来,车贤并未跟着。车老夫人心道怕是儿子深问了几句之后没有看上,便也没了再支应她们的心思。而樊氏见此也不好再留,唤丫头寻了车氏回来,闲谈过几句之后便起身告辞回了集市后巷的家。 晚晴回去见铎儿跟车鹏家两个大的在小小院子里顽的正欢,抱起来狠亲了几口问道:“中午可吃饱了?吃的什么?” 铎儿道:“黄米糕,鸡汤,还有肉肉。” 晚晴抱着他回了屋子哄着睡了,出来不见樊氏与二嫂车氏两个,拿起扫箒将小院洒扫的干干净净,又见孙氏门外堆着许多孩子们穿脏的衣服,抱了木盆过来自井里摇了水上来,连带着铎儿的两件一并洗的干干净净挂了起来。 樊氏此时与车氏恰在自己屋子里临窗坐着。樊氏悄声问车氏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