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狱都能劫了?” 楚英心中冷笑一声,咱们这南镇抚司虽然有卫兵值夜巡逻,警戒得是咱们司里,可不是大街上。丁大人您带着一帮子锦衣卫,深夜里气势汹汹地出现,怎么也轮不到南镇抚司来保护您吧? 再且说了,即使有这么多锦衣卫在场,不也一样没唬住人家,人家照样对您出手么?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成事啊! 腹诽归腹诽,楚英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便只是带着笑点头,口称:“大人训斥的是。” 又拍着胸脯保证南镇抚司内看守严密,尤其是监房,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值守并巡逻,绝无可能让人劫了狱的! 丁昊穹方才遇刺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训斥楚英只是眼前正好有个人让他出口闷气,又不是真的要来突击检查牢房的守备情况,楚英笑脸应承,他一时半刻挑不出毛病,又不想再多耽搁,便重重冷哼一声,大步向监房方向走。 楚英跟在后头,心里估摸着拖过这么些时间,那三人应该是藏妥当了,狱吏也有时间回到值房,装出副一切太平的样子来了。 - 莫晓躲进牢房,仍觉不放心,探头向外望了一眼,回身便在牢房里四处搜寻视线死角,或是灯火照不到的暗处。 邵望舒却是既来之则安之,在牢房里东看看西望望后,苦笑一声:“京师里又少一个我没到过的地方了。” 闻言莫晓不由好笑,但转念一想,她穿越来之后,京师内各处特殊些的地方,她也去过不少了。皇宫里呆过了,东厂住过了,连妓馆都去逛过,如今还添个南镇抚司牢房。 她看了眼邵望舒,发现他还带着襆头,意识到她自己也是如此,两人都衣冠齐整,哪里像是在狱中关了多日的牢犯样子。 她推推邵望舒,接着便摘下自己的襆头,把头发抓抓乱,再一想,索性拆散了发髻,让头发披下来,再把直裰下摆拎起来,像是拧毛巾似的拧紧,再松开,便是皱巴巴的样子。 邵望舒见她这么一弄,顿时狼狈不少,也跟着依样画葫芦。 但莫晓一转眼瞧见杨如意,不由皱眉发愁。 莫晓身材削瘦,又穿着束胸背心,平日为掩饰自己身材,更是一直都穿着宽松肥大的直裰。这么一副披头散发,衣衫皱烂的模样,若在配上悲切哀愁的神情,便活脱脱是一个倒霉落魄的小文官了。 可杨如意却不同,她穿的是一身便于行动的窄袖胡服,却在胡服的袖口与衣襟处有着精致的杏黄色滚边,还用同色长巾缠着那一把细腰。 这样的装扮虽显得英姿飒爽,干净利落,却一看就是个女子,即使把她的头发解散放下来都不像个男人。而且这样的胡服短打,即使解去束腰长巾,她这样的装扮也完全不像个坐牢的官员。 邵望舒见莫晓发愁,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也反应过来了。他挠了挠头,接着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办法,将自己外袍脱下,递给如意,示意她穿上。 夏季刚过,今年的天气又热,邵望舒脱了外袍,身上便只剩下月白的丝质中衣。但他生性豁达,对此倒也不是太在意,反而朝杨如意咧开嘴笑了笑。 杨如意颇为感激他,但见他只剩贴身中衣,又觉几分羞赧,侧过头去,视线避开邵望舒,只将他的外袍接过来,转身背对他披上,低头束带。 莫晓见这问题解决,舒了口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