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见那两个医士来, 本以为自己能甩手不管了,没曾想两人入内后,躺在那儿的芮云常连眼都没睁开过,只皱眉不耐道:“有一个大夫咳咳……就够……咳咳……出去咳咳……” 那两名医士不敢多言,告退出去。 莫晓觉得芮云常原话是想说:“有一个大夫问东问西就够烦人的了,再来两个还要问一遍病情,那就是三倍烦人。”只是咳嗽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最后只好归结为一句“出去”。 得,还得她来治。 莫晓翻了翻药箱,箱中成药多是治疗外伤以及腹泻痢疾的药品,她称量出几样清热宣肺的辛凉解表药材, 看看小凳子正忙着照料芮云常,便不叫他了, 自去找厨子生火煎药。 等药煎好, 她端着药汤回到东屋, 就见芮云常额头光秃秃的并无湿巾冷敷,不由皱眉问小凳子:“怎么不敷了?” 小凳子看看芮云常, 压低声音悄声儿道:“怎么劝都不肯啊!说这样弄得人没法睡了。” 莫晓冷冷道:“平日该睡觉时整宿整宿的不睡觉!这会儿撑不住发起烧来,该退热的时候倒知道要睡了?” 她刻意没压声音, 说得颇为大声。 小凳子顿时窘的不敢接话, 缩着肩膀偷瞄芮云常。 芮云常微睁眸,掠莫晓一眼,又合上了。 莫晓把药碗往桌上一放,过去摸了摸他额角, 像是比先前更烫手了。她转身拎起铜盆里的巾帕,拧得半干半湿,叠成长方形敷在他额头。 芮云常直接挥手打掉湿巾。 莫晓挑眉看看他,转身从地上拾起湿巾,在清水中漂洗干净后再敷在他额头上。 他再次打掉。 再敷,再打掉…… 莫晓第七次替他敷上湿巾。 芮云常的手抬了抬,终是放下了。 莫晓冷笑一声,一个虚弱不堪体力不支的病人,还想跟大夫斗气,简直自不量力! 小凳子躲在一旁偷偷擦汗。 - 药汤放过一会儿后,小凳子试了试温度合适,便在芮云常头下放几个锦垫,又在他颈边铺好干净巾帕,拿勺喂他喝药。 莫晓见小凳子做这些事驾轻就熟,十分妥帖周到,暂时没她什么事了,便走到一旁坐下,屁股一沾椅子,困倦之意顿时如潮水般袭来。 她要是回北屋,也不能去睡那大通铺,且在那些汉子们如雷的鼾声中,她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倒不如就在这里的椅子上小憩一会儿。 她打了个呵欠,对小凳子道:“我先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