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千缕那边,几乎要把眼线布满整个白鹿崖,若是没有准备,定然会在第一时间被他察觉。 一切具备,只欠廖停雁。 廖停雁……已经直接去睡了。不管是莫名其妙的信还是有可能会晚上来夜袭的老祖宗,在没逼到眼前来的时候,都是不存在的。 那边袁觞等了大半夜也没等来人,激动的发热脑子终于稍微清醒了点,他从用美人计搞死慈藏道君,摧毁庚辰仙府的美梦里醒过来,满心的阴谋算计都成了愤怒。 “莫非她还真有这个胆子背叛我们,背叛魔域!”袁觞身边裹着灰袍的身影语气生硬。 袁觞神情也是难看,他没想到自己今夜这些布置全都成了空,他现在也怀疑,廖停雁是否真的背叛了。 “看来她确实是心大了,之前没有回应我的召唤,连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没传出来,现在更是对主人的信不管不顾,必须给她一些教训!”灰袍人语气愤愤。 袁觞沉着脸,手中出现一串铃铛,铃铛有三只,他先是摇晃起这串铃铛,摇了半天,仍是没看见有人来,便冷哼一声,直接捏碎了其中一只铃铛。 这一串铃铛,是廖停雁的伴生之物,她身体里的蚀骨之毒,虽说是以毒为名,其实却是一种阴邪之术。魔域人不多,时常会从现世偷渡许多孩童回魔域,从小培养。这些人都是为了能安排在修真界各门派的探子,最要紧就是忠心,于是她们从小身体里种下这种魔域特殊的术,铃铛则是载体,经过多年下来,与她们成为伴生关系,一旦掌握了这铃,生死就在他人手中,要想彻底去除这种术,十分不易。 一般被种了这蚀骨之毒,就绝不会背叛魔域与主人,然而现在这个廖停雁,她压根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个魔域奸细。 铃铛声响起的同时,熟睡的廖停雁也被疼醒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摸着疼痛的肚子。 到底搞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好不容易今晚上祖宗没来,怎么会肚子疼!她起身去了趟厕所,发现并不是姨妈。 看来是和上次一样,廖停雁想起之前在三圣山住的时候,也有这种姨妈疼但不来姨妈的情况。 那次她疼得厉害,直接吐血晕了过去,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醒来看到司马焦还被吓了一跳。她自己思考过,更倾向于是司马焦救了她,她猜这具身体大概是有什么毛病。 现在又开始疼,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疼得难受,廖停雁还是爬起来提着灯准备去找司马焦。她这人最受不住疼,所以才会一改往常推一下走半步的咸鱼行事风格,主动去找杀人狂师祖。 白鹿崖各处都悬浮着琉璃灯,她走出自己的偏殿,披着一件外裳,向着明灯辉煌的主殿找过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半夜过去自荐枕席的白莲。 她弓着身子,弯着腰,满脸丧气来到司马焦的主殿,推开厚重的门走进去,轻声喊:“师祖?” “师祖?” “嘶嘶——”卷在柱子上的大黑蛇游了下来。 廖停雁脸都疼白了,问它:“咱们老板人呢?我要疼死了嗷。” 大黑蛇歪歪脑袋,把她带到了司马焦所在的地方,只是这家伙胆子忒小,在门口不敢进去。廖停雁其实也不太敢,可肚子还催命一样疼着,她只能推开门,往里探进一个脑袋。 这殿内空气特别冷,地面上一层寒气白雾,门乍一推开,廖停雁就被寒气激地抖了抖。屋里亮着两盏琉璃灯,但隔着帘子不是很明亮,她看见里面有个水池,池子里泡着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 她想起在中心塔也遇上过这类似的场景,那回也是大黑蛇,开着黑车把她带到司马焦的私人领地,瞧见他泡在池子里。 他应该不是喜欢睡在这样的凉水里,而是有其他原因的,那她现在过来打扰,似乎不是明智之举? 廖停雁犹豫了一下,捂着肚子走了进去。每往前走一步,她就感觉自己是在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