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壮地要求天下太平,也能无愧于心地重新寻求一个新生。 而没有付出的人,鱼与熊掌想兼得……想要江山,又想要因江山而被伤害了的人,怎么可能呢? 他无权去替卫将离说,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殷磊一时语塞,道:“我想要的也正是她想要的,志同道合有什么不对?” 冰冷的笑意爬上眼底,白雪川徐徐道:“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想要……所以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男人足以炫耀的东西不过那几种——权力、财势、力量、智慧、女人。 对于殷磊来说,摧毁他的权力与仅剩的反击智慧,才能让他那一丝隐藏的野心摧枯拉朽地湮灭。 “太上皇!!!” 不知谁远远地叫喊起来,只见正在撤往后军的一辆马车前的两匹乌头云驹疯了一般冲向敌阵,转眼间便没入一片刀枪剑戟中。 “卑劣!” “痛苦吗?”战场彼方的火海映在眼底,悠然仰首避开一枝射向他的暗箭,白雪川看着殷磊道:“你们带走她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疼的。” ……他是非要殷磊身边亲与仇都渐渐离他远去才罢休。 看着殷磊气急败坏地远去,周围的刀枪剑戟以一种恐惧的姿态包围过来,白雪川哑声笑了。 “世人啊……何以以蝼蚁度人者芸芸,以人度人者寥寥……” “你们说,可笑否?” 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已惊惧得近乎麻木,额上的汗水流到眼中的眨眼间,他便看见了浓暗的云朵,眼前的一切在旋转,有着火的城池、交击的兵器……最后摔在地上时,满眼暗红色的泥土,和许多死不瞑目的人。 ……他们始终是来晚了。 佛子温仪在战场边缘见到白雪川时,他已然半身染血,便知道自己终究是渡不了这个人,他这样的佛门高僧是无需介入两国之间的战场,但天下已无人能制服这个人时,他们就必须出手了。 “……雪川,你魔障已深。” “佛子温仪。”白雪川的声音有些飘远,道:“你说人生一世,清净而来,秽念而去……何必生若此?” “生为千秋,死为万世。” “千秋万世之后,何谓至境?” “至境得道成佛。” “何谓佛?” “佛出尘,为红尘。” 白雪川又笑:“原是轮回。” 佛子温仪双手合十,深深一躬,道:“有人让我来找你,请你等等她,她想带你沥尘。” ……她? 眼前本是一片无明,恍如夜行暗舍,同行者俱是白骨骷髅,他竟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白雪川看着自己的手,道:“我找不到她了。” “她总会来找你的,你把过去的自己留在她的影子里了。” 耳边浮躁的杀伐远去,白雪川眼底的魔障渐渐平息。 “亦是轮回?” “她是你的轮回。” 染血的白衣隐没于渐渐浓酽的飞雪中,佛子温仪盘坐下来,喃喃念着超度亡者的经文,他身后一名灰衣老僧站出来,看着白雪川消失的所在,道:“他始终是杀了世人,不可赦。” “只是他若死了,换入魔者夫昂子,师兄可愿?” 灰衣老僧叹了口气,徐徐道:“世人啊……” …… 西秦阵中有一辆突兀的铁车,它像是被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