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连年节中也不见其人。 王府是个古怪的所在,大门处积了一层又一层的落叶灰尘,附近的商户往往一连数月都不见有人出入,仿佛废宅。 白雪川行至附近,也并未急于前去江都王府中查探,只因他一到附近,便察觉到身后跟着两三股不弱的武息。 佛宗武学参悟至极致,六识通明,感应到对方气息戒备但不敌视,想来是偶然遇上他,猜想到他的身份,一时好奇才跟上来的。 白雪川略一想,唇角微扬,便寻了个方向往离江都王府稍远的一处茶馆走去。 这茶肆里约有七八人,三三两两地散坐着,不过喝茶桌上都带着刀剑,一看就是江湖中人聚集的所在。 “……我师父是昨日得的信儿,连忙让我从宣州赶过来,路上跑坏了两匹马才赶到。” “这可是大事,跑坏两匹马算什么?诸子剑阁这棵大树塌了,不知道要砸死多少人呢。” 茶馆里议论纷纷的声音直到白雪川缓步踏入时,才戛然而止。 白雪川像是没看见那些江湖人反射性地把自己的手按在武器上的动作,很随意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壶茶。 其他的江湖人大部分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只用余光紧张地扫了两眼,尽量小声地放下茶钱,匆匆离开茶馆。 人们纷纷逃也似地往外走的同时,两个黑衣老者踏进了茶馆里,拣了离白雪川最远的一张桌子坐下,也不点茶,只静静地看着,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气氛十分古怪,连端茶倒水的跑堂也不敢多待,悄悄溜到后堂去。 茶馆便彻底安静下来,但不多时,外面传来一声喧哗,数十人执剑鱼贯涌入茶馆之中。 为首髭须中年一见白雪川,怒目道:“梵逆白雪川,果然是你!杀害剑圣,毁我门数十年名声!东武林岂能容你在此放肆?剑阁门徒,随我除魔卫道,誓将此魔枭首灵前,为剑圣报仇!” 说着,数十把雪亮剑锋同时刺向白雪川,忽然斜刺里掠出一条蛇般的黑影,一卷一扯,几个冲在最前方的剑阁门徒手中之剑脱手而出。 那髭须中年转头一看是角落里一位黑衣老者动手,使出手里的九节铁鞭拦下他们,见他气息沉稳,便知是高手,沉声道:“阁下是何来路?若想插手护此魔头,今日便是与诸子剑阁为敌!” 那执鞭的黑衣老者道:“老夫白骨灵道,枯骨索徐廉,你们的争端本与老夫无关,不过老夫这几年在公家挂职,诸位在公家的地盘上动刀动枪,非是江湖规矩吧。” 听到那老者自报家门时,髭须中年便面露惊容,心想枯骨索徐廉旁边的那个老者也多半来路不低,加上白雪川,搞不好就要力拼三大魔头,胜算实在不高。 尤其是徐廉已经自报家门说在公家挂职,诸子剑阁与公家也有些牵连,不好得罪,若僵持下去也无意义。 见那髭须中年有所动摇,那徐廉老者又道:“此处虽是天子脚下,但也是江都王的地界,诸位且给江都王一个面子,若有纷争,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大家皆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若要正式约战,想必以白先生之风,也不会轻拒吧。” 那髭须中年厉眸一扫白雪川,道:“好,白雪川,两日后剑圣出殡,你可敢来诸子剑阁一对天下英雄!” 白雪川喝了口茶,轻飘飘丢过去一句—— “若我得空便去拜访。” 髭须中年脸色铁青,但也并未发作,冷哼一声带人离去。 那两位黑衣老者劝退诸子剑阁寻仇之人后,便自来熟地走近了白雪川,向他抱了抱拳,道:“多管了一把闲事,望白先生切勿介怀。” “两位是西秦出身,何以在东楚地界?” 另一位老者桀桀笑道:“魔道中人有何家国可言,老朽便直言了……听说白先生昔日遭人围杀被囚于地狱浮屠当中,如今破禁而出来到东楚,是为了追杀西武林前盟主卫将离?” “……” 白雪川沉默片刻,忽然扬起一个微笑道:“是又如何?” 两个黑衣老者眼底闪过喜色,那徐廉道:“不瞒白先生,老朽二人乃是因卫将离昔日率众捣毁白骨灵道,令我宗门四分五裂,这才惶惶如丧家之犬般流落东楚,幸得江都王赏识这才站住脚跟。白先生想必对其也是恨之入骨,你我可谓同仇敌忾。” 白雪川看起来对他们所言毫无兴趣,起身道:“哦,那我也只有说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