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满了藤蔓,夏日阳光下,紫藤如同一片跳跃着的花海,微风一过,花朵轻摇,带出了一波波温柔的花浪。 花藤下的一对白衣壁人,一站一坐,女子低眉之间,一片柔光笼罩,就连阳光透过花的间隙洒落在她的肩头都变得温和了起来,而那男子俊美无殇,腰背挺直而立,不动巍然如山。 就连秦锦都有点暗自的心惊,她从未和萧衍合奏过任何曲子,却没想到能如此的合拍,树叶的咽呜之声如同大漠羌笛,幽怨深远,将北地风光展露无遗,而秦锦的琴音婉转流畅,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婉,这一刚一柔,一高昂,一低沉,配合的天衣无缝,堪堪的就在大家的面前展开一幅凄美的长卷,长卷之中,从夫妻鹣鲽情深,到因为战事被迫分离两地,再到以明月寄托相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着动容。 亳州的百姓刚刚经历了战火洗涤,妻离子散,人间的悲欢离合在大家的心头尤其的印烙的深刻,秦锦与萧衍这一曲合奏不知道勾起了在场多少人对亲人的思绪与离愁。 一曲终了,整个场地之中竟是久久的寂静无声,秦锦抬眸看着萧衍,浑然不觉自己的眼眶也暗自的发了红。这曲她前世不知道弹过多少次的望乡,今日竟然被她弹出了一种新的境界出来。 清泪滚落,萧衍的目光也是迷离情深,他轻轻的俯下身子,抬手抹去了秦锦眼角的泪珠,深情而专注。 他们如此的旁若无人,让在场所有的人心底顿时生出了一种温柔之意。 离别悲欢。人生百苦,不若珍惜眼前人。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掌了起来随后便是掌声雷动。 就连刚刚拿了魁首的那位姑娘也起身,走到了秦锦和萧衍的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礼。“琴之大家者,当属泰和郡主。小女子这魁首在泰和郡主面前实在是愧不敢当。” 她自问自己弹不出如同秦锦那般的意境深远,所以说的是相当的诚恳以及心服口服。 秦锦这才慢慢从琴的境界之中释放出来,“我也只是碰巧了而已。”刚才她弹琴的时候想的边是那日萧衍离开她出征柔然的光景,琴音与当日她的感受统一了起来,所以才能弹出这种境界。 要说萧衍真的是会动脑子,秦锦深深的看了萧衍一眼,当年程烨琴艺大成,她便说过程烨,专门卖弄技巧,但是有技艺无情意。 而萧衍已经能领略到情景和一的境界。 悟性这个东西真的是难说啊。 程烨的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竟是久久的不能言语。 他知道这一场下来,自己边是输的彻头彻尾的了。 程烨也明白萧衍赢的是有点投机取巧,但是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能让引着泰和郡主进入那种场景之中,才能弹出如此委婉哀愁动人心扉的一曲望乡。但是他也算是一个心胸不是那么窄的人,人家赢了便是赢了。整场斗琴大会举办下来,秦锦的心思就从没放在他的心上过。 伤心,失落,程烨现在看着萧衍扶着秦锦重新朝自己走来,却在心底也隐隐的生出了几分解脱的释然出来。 他长嘘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将胸腔之中所有的积累的陈腐之气全数嘘出一样。 待这口气一出,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 “将军高才,郡主琴艺之高超。臣彻底服了。”程烨诚心诚意的拱手一揖。 萧衍的眼底划过了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湮灭在他深邃的眸光之中。 程烨虽然觊觎他的长宁比较该死,但是这人倒也不算失去了做人的根本。 服就好!萧衍转眸看向了秦锦,他如果不服,萧衍不介意打到他服为止。 斗琴大会一事落幕了,程烨带这程伊荷准备离开亳州。此番来他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至少解开了心底的一个结,能让他卸掉心中一个重担,轻松远行。 程烨走的那天,秦锦并没前来相送,而是叫人送了一封信去。信上所言不多,只是她弹琴这么久的一点心得吧了。 程烨得此信,如获至宝,将信反复的看了几遍,珍而藏之。 程伊荷满心的不满,哀怨还有当中丢人的羞愧,都埋没在了南归的滚滚烟尘之中。 这兄妹两个一走,亳州城顿时恢复了平静。 萧呈言还想着给萧衍添堵来着,但是新来的秀女之中有两个人,一个娇憨,一个明艳,倒是让他找了新的玩具。所以暂时就将萧衍和秦锦的事情给抛去了脑后。 他最近身体见好,简太医的药还是很有疗效的,再加上太后暗地里给他调养着,好像那讨厌的脏病一点点褪去了一样。这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