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走近,肖眠眠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扬起一张柔柔弱弱的笑脸,实在叫人很难对她生出敌意。 “路夫人怎的不去同我们大夫人打声招呼?” 在外也不少人喊她一声路夫人,楚虞向来不去计较姓氏的问题,毕竟如今容庭掌着一个路家,于理来说,喊一声路夫人也是没错的。 楚虞笑着在肖眠眠边上坐下:“我这位姐姐的心思太深,我瞧不透,还是离远些的好。” 肖眠眠一听这话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立即回话:“是么?我上回说的,可都不是与你开玩笑的。” 楚虞点了点头:“是我识人不清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肖眠眠再听不出来就是个傻的了,林楚虞必定是以为陈梓心要害她,要不怎会说这种话。 肖眠眠心下欢喜,对楚虞便多一分亲近:“现在认清也不晚,你瞧那些人,都被她的模样给骗了,也不知道这夫人与她们说了什么,个个都避我如蛇蝎,我心下委屈,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楚虞只稍稍抬眸看了眼,确实没有谁要过来同肖眠眠说话。 她握着茶盏,正要喝几口润润嗓子时,青陶忽然弯腰将这茶拿走:“夫人您忘了,这身子还没好,大夫都说不宜用冷茶,伤身。” 楚虞没回青陶的话,反而往另一处招了招手:“姚姐姐。” 是姚骊。 姚骊闻言望过来,她对楚虞这姑娘是极有印象的,是个机灵的姑娘,从前在诗会茶会上二人也对过几回诗,虽说算不上太熟,但也不是见面不打招呼的交情。 而这桌做的是魏栋才那个小妾,姚骊打心眼里瞧不起她,本不想过来降了身份,但既然楚虞在这儿,她便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姚骊如今可是深得女人家的敬佩,胆敢休书给自家夫君,可没几个人敢做。 她将姚骊叫过来,是因众人皆知姚骊是个爱打抱不平的,肖眠眠在她面前,必定更急着揭发陈梓心,越是急,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肖眠眠确实如楚虞所想的这般急不可耐,若是她当着姚骊的面揭了陈梓心的短,一会儿岂不是所有人都知晓,陈梓心为了心上人容庭,想害林楚虞性命,到时候看她还在魏家呆不呆的下去。 是以,肖眠眠很是关怀的问道:“听说前几日路夫人闭门养病,可有大碍?” 姚骊闻言,也看了过来。 楚虞抿唇笑笑,摇着头道:“误食了不该吃的,现下已然大好了。” 不等肖眠眠再说话,邹幼却在后头埋怨一句:“怎么就大好了,夫人可真不拿自个儿身子当回事,大夫都说险些去了半条命,若不是发现的早,恐怕就…” 楚虞蹙着眉头瞧了邹幼一眼,邹幼便低头噤了声。 反而是肖眠眠听了邹幼的话,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翻,半条命? 怎么会,她分明就打听清楚了,那点剂量,顶多叫林楚虞发一身疹子罢了。 姚骊往肖眠眠这看了一眼,她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这做过外室的小妾,姚骊不想理会,便又扭头问楚虞:“误食了什么,竟这般严重?” 后头邹幼给青陶使了个眼色,青陶面不改色的半弯腰替楚虞倒了杯热茶:“砒霜,这事可大可小,我们公子已经要报官了。” “报官?”肖眠眠惊呼一声。 姚骊听了青陶的话,被这砒霜二字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被肖眠眠这声给颤了一下。 肖眠眠回过神,有些慌张的抿了两口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竟有人下砒霜?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了?” 不可能呀,分明就让王妈妈放的迷迭香,怎会是砒霜! 这两件事可全然不同,若是砒霜,那、那可是害人命的罪名,她从未想要过林楚虞的性命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