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明白了,路家一定跟淮家有过节,容庭明知道外祖母有与淮家说亲的意思,还偏偏要到她面前说什么嫁给他。 分明就是想让淮家不痛快。 容庭这个人,最记仇了。 楚虞想着有些愤懑不平,他凭什么拿她当棋子下? 不过这样想开了之后,楚虞心下陡然一松,原本那点紧张也消散无余。 她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润了润嗓子道:“薛家下的帖子,可有指名道姓邀谁去?” 常口的薛家,祖上曾出过太傅,至今仍倍受尊敬,如今家中虽无人做官,改而从商,虽是掉了些价,但薛家的生意做的那叫个大,是江南一带唯一能和路家相提并论的人家。 那个薛秦氏最会同后宅打交道,这附近的各家夫人,无一是她不相熟的,后日她要办场塞马球,便邀了好几家的夫人姑娘前去。 邹幼忙接过她手中的空杯:“并未,但这前来下帖之人的意思,明摆着是让姑娘去。” 楚虞低声应了下:“让林悦儿也去。” 否则,倒像是她这个长姐趁着家中无人做主欺负人了。 - 薛家有一座十分宽敞的马场,就连备上场的马都是名贵的品种,这排场,可算是大了。 前来赴约的小姐三三两两下了马车,都往高台上走去。 是薛秦氏在那儿,理应去打个招呼的。 薛秦氏这次也不过是听闻淮家看上了林家大姑娘,她实在好奇得紧,就下了帖子,想瞧一瞧这个林家大姑娘。 之前就听说是个见不得人物,小小年纪竟能将家中的姨娘处置了,一手握着后宅的对牌,一手又保持着林家的生意。 可她今儿个这么一瞧,确实有些惊艳到了。 原本以为是个长相英气的姑娘,不料确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那水做的眸子,一股子江南的韵味。 秦氏很快就让楚虞坐下,还安排在了自个儿边上,她瞧这个林楚虞是越瞧越喜欢。 怪不得阴氏中意呢。 高台另一侧坐着两个男人,二人身侧皆有一女子端茶倒酒。 其中着青灰色衣袍的那人是薛家的六公子薛烩,他与容庭算得上是志趣相投,二人都是秦楼楚馆的常客。 薛烩一脚屈起踩在椅子上,胳膊搭在膝盖上将刚剥好的杏仁全倒进嘴里,隔着一道珠帘看自个儿母亲与一个面生的小姑娘其乐融融的模样。 薛烩蹙着眉头,她看不清那姑娘的模样,便嫌弃道:“你瞧,我娘哪是赛什么马球,分明是想让我成亲,每回都这样,她也不嫌腻味。” 容庭顺着他的目光一瞧,眸子暗了暗,冷着声音道:“你倒是想的挺美的。” 容庭这阴阳怪气的,薛烩没往心里去,这阵子容庭这家伙像是吃了炮仗似的,逮谁怼谁。 听路临那家伙嘴碎说是被哪家姑娘给拒了,薛烩着实有兴趣,容庭这厮眼高于顶,还有他看得上的姑娘? 薛烩正这么想着,就见容庭眼睛一眨不眨的往马场看去,哟,这不是方才坐在他母亲身边的小姑娘么。 薛烩勾着唇笑:“这姑娘要赛马球啊,彩头可是九珠凤尾簪,我娘可是下了血本呢,小姑娘这是是瞧上了彩头呢。” 容庭听了一耳朵,就见赛场上,三人僵持的站在那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