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可是登基大典啊!” 一国之君的受礼仪式,哪能这么儿戏。 殿外,已经瞧不见殿下与林劲将军的影了,长福公公神色萎靡,肩膀一垮:“这下好了,万事俱备,只差了个皇帝。” 诶,天下江山,比之常青一人,什么都不是。 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二十六,登基大典前日,景王离宫,林劲将军与燕宫七十二卫随行。酉时,御前近侍长福公公传诏所有御医,称新帝突发旧疾。 一日前。 幽月城四面环沙漠,常年大旱,接壤北魏与附属国挞鞑,两国开战,以此为分楚河汉街,魏军驻守幽月城外十里,挞鞑严守城中。 挞鞑主帅下令,为防细作潜入,幽月四大城门紧闭,卫军严查,无论是何人,进城都要有通关令。 申时三刻,幽月西城城门。 “什么人?进城作何?” 一队人马,被挞鞑的守军拦下,一行十几人,一辆轿辇。 为首的中年男人上前:“官爷,我们是郡令府的家奴,轿子里是我们府里的三夫人,今日探亲回府。” 卫军首领板着一张脸,面不改色:“可有令牌?” “有有有。”男人连忙递上令牌,恭恭敬敬道,“官爷,这是我们郡爷的出关令牌。” 男人看了一眼,走近轿辇,忽然拔剑,劈开了轿门,里面女人惊呼一声,哆哆嗦嗦地爬出来。 几个卫军朝轿子里刺了好几剑,才放行,那一行人,刚走几步,又被喊住:“等等。” “官爷还有什么吩咐?” 卫军首领打量着跟在男人身后的孩子:“你是什么人?” “官爷,这是我家小子,没见过世面,有点怕生人。”男人对那孩童吼道,“还不快抬起头让官爷瞧清楚。” **岁的男孩子,脸上黑乎乎的,十分怕事,稍稍抬头了一下,便低头,瑟瑟发抖。 瞧清楚了,卫军首领这才下令:“开城门。” 城门大开,入眼便见悬挂在城墙上的人,是个年少的男儿郎,穿了一身戎装,衣着打扮并非挞鞑之人,散着头发,看不清样子, 飞衡,是飞衡…… 跟在探亲队伍后面的孩童只抬眼看了一眼,便随着那一行人,匆匆离开,十几步之后,那郡县爷的三夫人刚要回头,一把匕首抵在了腰间:“不准回头看,快走。” 待到走进了巷口,那位三夫人才扭过头去:“我们已经照你说的做了,快把解药交出来。” 这男孩扮相的,正是常青,小脸抹得乌黑,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没有解药。”常青环顾了一眼四周。 “你若再不交出解药,休怪——” “一把沙子而已。”她摊开掌心,风吹开一片飞沙,“没有毒。” 郡县家的一干人等,都傻了。原来方才这小娃娃说的‘一日断肠散’竟是一把沙子。 酉时方到。 漠北的太阳便落了山,天际开始昏暗,幽月城,深巷里,突然有人大喊。 “火!那里烧起来了!” 这一处,是明理库,挞鞑大军粮草存放之地。 “走水了,走水了!” 守军突然惊道:“粮草!粮草还在里面!” “快,快救火!” 酉时一刻。 天已经完全黑一下。幽月东城城门之外,突然火光大作,远在一里之外。 城上守卫的士兵突然大喊:“将军,那是什么?” 远处,亮如白昼,无数火把闪动, 守城的副将大惊失色:“是魏军!”立马高声下令,“魏军来犯,快关城门,守城待战!” 酉时三刻,幽月西城城门。 马踏声响,有卫兵来报。 “报!” 城门之上,男人转身,浅蓝色的眸,生得几分阴柔:“何事?” “禀四王子,敌军进攻,停驻在城外百米。” 四王子姜笪,年不过双十,是挞鞑的三军主帅。 他问道:“哪个城门?” “东城城门。” 姜笪惊愕,看着城门之上悬挂的人:“为何是东门?” 幽月城四方城门,西城城门正对漠北,池修远的大军便驻扎在西城城门上方的十里沙坡中,只是,为何门大军临于东城。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