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柳是坐在地上,抬起眼,苍凉空洞极了,他说,“林灿,我不敢。” “你在怕什么?” 他缩在地上,肩膀颤抖得厉害:“我怕她知道了,就再也不理我了,我怕她责怪,怕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我。”毫无生气般,眼神冰凉冰凉的。 人啊,最怕的那个人,总是最爱的人,因为太在乎,所以丢不得,丢不起,患得患失得像个傻子一样。 呵,这个傻子,怯懦又卑微的家伙。 林灿屈膝,蹲在他面前:“怎么这么傻呢,你以为她真的不知道吗?”柳是睁着眼,暗影沉沉,全是零碎的光影,慌乱得一塌糊涂,林灿笑他,“你真傻,居然忘了我家江西有多聪明,更何况,还有一个宋辞。” 林灿扯扯嘴角,笑得荒诞:“她什么都知道的,知道你的父亲如何人面兽心,知道当年那场车祸缘由,知道你这个傻子有多害怕与怯懦……” 散席时,深夜已至,阮江西出七九大厦,叶以萱等在门口,似乎久候多时。 阮江西淡淡睨了一眼,置若罔闻,窝在宋辞怀里,倦怠得有些昏昏欲睡。 “阮江西!” 叶以萱大喊她的名字,阮江西抬起眼,神色淡漠,她越是无关痛痒,叶以萱便越是难以压制愤怒:“你以为你赢了吗?”情绪失控,叶以萱像个疯子一般大喊大叫,“你以为你什么都得到了吗?” 阮江西抬抬眼睫,不惊不喜,好似陌路。 “哼,”叶以萱哼笑着,眼神极尽嘲讽,“你不过是有人生没人要的野种!” 话音方落,空气骤然紧凝,宋辞眼底一瞬便寒霜覆尽,他欲上前,阮江西拉住了他的袖子:“让我自己处理。” 霜染的目光稍稍褪了几分冷意,宋辞点头,站到阮江西身后。 “最后那句话,”隔着三四米的距离,阮江西眼波平静地看着叶以萱,“请你再说一遍。” 不疾不徐的语调,好似平常,没有半分压迫,却让叶以萱惊了心,慌张失措。 “你、你不过是有人生没人要的野种。” 言语支吾,叶以萱哪里还有半点底气,阮江西进一步,她下意识就退一步。 阮江西好似也不怒,还是那般波澜不惊,清雅的嗓音问:“那你觉得,你又是什么呢?” “我——” 不等叶以萱说完,阮江西眸光一凝,嗓音忽而清冷:“叶以萱我觉得我该让你醒醒了。” 叶以萱猛地惊退,瞳孔骤然放大:“你,你要干什么?” “有人生没人要的野种,”她淡淡轻语,抬眸,黑瞳冷凝,说,“明天我就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这夜鬼魅,她似妖娆,如此叫人惊心动魄,叶以萱整个人重重往后一跌,瘫软在地上,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阮江西转身,走到宋辞身边,嗓音又复轻轻软软:“宋辞,我要去和叶宗信做个交易,你陪我去。” “好。”宋辞揽住她的腰,“然后再陪我去个地方。” “去做什么?” 宋辞心情颇好:“给我买东西。” 从方才跳舞时,宋辞便心心念念着此事,阮江西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家宋辞如此惦念。 一个小时之后,宋辞牵着阮江西进了一家珠宝店,没有精挑细选,直接指着专柜里罗列的一款十分精美的戒指。 “我要这个。” 阮江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宋辞紧紧一勒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命令:“别的不我管,戒指,一定要你给我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