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径直走去的方向,是花房。 她是来找母亲的吗?江西提着裙摆跟上去,临近玻璃房时,她隐隐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并不是叶宗信。 是宋锡南的声音,大概,宋夫人是来寻人的。 “锡南,不要介入,我不想牵累你。” 母亲似乎哭过了,声音沙哑,很无力。 “对你,我总没有办法视而不见,你答应过我会幸福的,可是叶宗信根本不是你的幸福。”宋锡南像是央求,语气小心翼翼的,“清儿,放手好不好?叶宗信他不值得。” 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从透明的玻璃花房外,江西依稀可以看见宋锡南握着她母亲的手,半蹲着身体,伏在母亲双膝前。 江西很小的时候,常听外公说,锡南叔叔是y市最尊贵又最骄傲的男人,可是这个尊贵又骄傲的男人,却在她母亲面前低下了头颅。 “宋锡南。” 唐婉最先打破了寂静,阮清和宋锡南回头望过来。 “你是不是也该放手了?”唐婉走近,并没有走进花房里,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她冷冷相视。 阮清收回被宋锡南紧握着的手,然后起身,虽红了眼,却依旧不失一分该有的礼貌与气度,走出花房:“宋夫人,抱歉,是我失礼了,也请你不要误会,刚才因为我情绪有些低落,锡南才出于朋友之谊安慰我。” “朋友之谊?”唐婉牵起唇角,笑了一声,转头看宋锡南,“回去吧,宋辞还在车里等。” “清儿,有事打我电话。” 宋锡南留下一句话,转身而去,与唐婉,并无任何话语。 清儿,锡南叔叔总是这样唤母亲,除了已逝的外公,只有锡南叔叔会这样喊母亲的乳名。 小小的江西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的念头:如果锡南叔叔是她的父亲就好了。 “江西,过来。”母亲穿着青色的旗袍,站在常春藤下喊她,声音温柔似水。 江西走过去,伸出小小的手,抓着母亲的手,她抬头:“妈妈,你为什么哭了?” 母亲微微眯起了眼睛,揉着江西额前的发:“起风了,是风太大,迷了眼睛。” 花房里根本没有沙子,江西那样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是谁惹哭了母亲,小小的年纪,将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气恼了,便崛起嘴:“不准骗小孩子,我知道都是叶宗信不好,还有那对狐狸精,我讨厌他们。” 母亲似乎无奈,笑了笑,弯下膝盖与江西一般高,看着她:“江西,不要怨恨。”温热的手,拂在江西脸上,母亲说,“我们江西拥有世间最美的一双眸子,不管多不幸,也不要让仇恨迷了这双眼,知道吗?” 她不太懂母亲的话,却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阮清亲了亲她的额头:“宝宝真乖。” “可是,妈妈,你真的不怨他吗?是他总让妈妈哭。”她纠结地拧起了眉头,嘟着嘴,心里还是怨叶宗信的。 “不怨了,至少在我遇见他的时候,我很幸福,至少,他给了我一件最好的礼物。”母亲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红了眼眶,像是溢满了温柔,“江西,因为有你,妈妈从来不怨命运对我不公。” 江西一直都知道,她的母亲,是那样善良大度,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叶宗信却仗着母亲的漠不关心而得寸进尺。 就在叶以萱住进了叶家不到两个月,叶宗信又带来了一个小孩。 “他是谁?” 江西当然知道他是谁,故意将下巴抬得很高,高傲又冷漠地看着因初来乍到而有些胆怯的男孩。 叶宗信将男孩带到江西面前:“他是你弟弟。” 弟弟?她才没有狐狸精生的弟弟。 一旁的苏凤于催促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