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靖波住在a市的延济医院,不过不是主院区,那天因为是急救,送的是家附近的分院区——以星院区。以星院区刚建成不久,采用的是和主院区一体化管理,医生和护士也都是由主院区直接调任过来。而且因为是刚建成的,目前病人并不多,病房还不拥挤。 岑矜进病房时,李毓虹正在和临床的家属陈老太太聊天。陈老太太是在照顾家里的大哥,陈老爷子比岑靖波早做手术,意识是完全清醒的,只是手脚还不太灵活。 岑靖波正躺床上,眼睑半阖,瞧不出是困还是不困,倒像是意识又有些不清了。岑矜看着有些担心,问道:“妈,我爸做完手术一直这样?” 李毓虹叹了一口气,“医生说了,开颅手术后就是会这样的,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岑矜虽然不是专门学神经学方向的,但是本科时也学了点皮毛,跟李毓虹说道:“我大学时听一个老师说颅内出血,手术后可以结合针灸的方法辅助治疗,很有效果,回头我联系一下。” 李毓虹听着,窥了一眼床头的柜子,身体往前倾坐正,“你记得你爸那个老同学的儿子吗?乔蹊。他就在这家医院的神经内科上班,是学针灸的,今天还专门来看过你爸了,这花就是他拿来的。” 岑矜扭头,果然床头柜上搁着一束百合和一个果篮。 “那回头您把他电话给我。” 两人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坐了大半个小时。岑矜去给岑靖波热了一碗汤,今天喂他喝,他似乎是不怎么配合了,牙关有些紧,喂进去的汤总是从嘴角溢出来,因此病号服的前襟弄脏了一片。 岑矜去护士站要干净的病号服,却被告知还没送过来,因为是新院区,这些基础的设施还没运转过来。 李毓虹听着,有些着急总不能就这么脏着,只好去晾衣房收了件半干半湿的贴身内衣回来,用吹风机吹干了,这才给换上。 收拾好一切,岑矜望向床头的大束花,找了个玻璃瓶,抱着走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没关,岑矜背对门口,在洗脸台上插花。过了一会病房里传来一阵交谈声,她本没有细听,以为是老太太的家人过来了。 适逢花处理完了,岑矜抱着玻璃瓶出去,这才发现来人不是家属,是几个医生。共来了三个医生,其中一个正弯着腰查看岑靖波的刀口处,另外两个各站在病床的一旁,听着那名医生的讲解,一边在本子上飞速记录着。 岑矜慢慢走过床尾,看到了正弯腰的那个人清减的侧脸。他表情专注,面色温和,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 岑矜就一直抱着玻璃瓶站在那。 褚再清直起身子,拉过病床上方的输液单看了片刻,对身旁的人交代道:“明天把养胃的去掉一瓶,再加一瓶能量。” 他又回头对岑靖波说:“不要贪睡,想醒着的时候就尽量让自己醒着。” “你们家属也尽量跟他多说说话。”褚再清说这句话时,眼睛是看着岑矜的。 岑矜抱着的玻璃瓶里装了小半瓶冷水,此时掌心一片凉意,“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尽快的恢复?” “找个中医,采取中西医结合的方法。”褚再清从两张病床之间的走廊退出来,站在了岑矜身侧。 他刚站定,岑矜就从他的面前越过,走向他刚刚让出来的那条道,将花放在了床头,“谢谢褚医生的建议。” 褚再清的鼻间飘过一阵清新的花香,他深嗅了一下,“如果有问题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好啊。” 褚再清走向陈老爷子那边。 “小褚,我就琢磨你今天怎么还不来查房呢?”能看得出陈老太太很喜欢褚再清,脸上笑眯眯的。 褚再清一面给老爷子做简单的的神经反射试验,一面答道:“这个月门诊时间换了,我星期二上午在门诊坐诊。” “那你又是门诊,又要负责住院区这边,一定要注意身体。” 褚再清点了点头,淡笑的应了一声好,又交代了老太太几句,他就带着一行人出去了。 临走出门,褚再清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岑矜说:“你如果有问题来找我,避开明天就行。” 岑矜一时未反应过来,过了两秒,她微扬嘴角,“好,我记住了。” 褚再清离开,继续查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