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晕倒在路旁的自己,于是顺理成章的,又一次帮了自己。 “谢谢。”莫忆苍原本吃惊的脸渐渐地缓和了些,她张了张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却没有声音,像是只做了一个口型而已,幸而路迪只是看唇语,并不是听声音。 莫忆苍道完谢,才缓缓放松了身体,将身子转到了另一边,背对着路迪,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睡了多好啊,睡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路迪也不再言语什么,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只听见茅屋子的门吱吱呀呀地响。 莫忆苍没有回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一直以来,她以为,到了柳叶镇就好了。一路上,也都是这个念头支撑着她硬着头皮跨着步子。可是,到了柳叶镇,她还是忘不了该忘的,还是躲不过失去母亲的痛苦。 莫忆苍虽然闭上了眼睛,可是这一次,却再也睡不着了。 咕噜咕噜…… 肚子不适时宜地响起来了。三天,她都没有吃任何东西吧,难怪头那么晕眩,可是她又没有一丝胃口。 有事一阵吱吱呀呀,身后的声音有响起,“忆苍姐姐,我给你熬了粥的,你吃一点好么?” 一行泪从脸上滑了下来,落在路迪硬邦邦的枕头上。莫忆苍缓缓地坐了起来,转过了身,看着手端白粥的路迪正小心翼翼地吹着气。 “忆苍姐姐,你怎么了?”他见忆苍起身,抬头看她,没想到她却哭了,路迪心里一阵慌乱,急急问道。 路迪的茅屋十分的小,莫忆苍见他左右为难,又想上前安慰她,可是手里又端着白粥没有地方可以放。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莫忆苍擦了擦眼泪,怎么可以让他来照顾自己呢?掀开床上的棉被,木头做的床显得很硬,她伸手接过他手里滚烫的白粥放在了床上,抿了抿嘴,对着路迪说,“姐姐的娘亲没了。” 路迪只是哑然,心里有些难过,可是他又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莫忆苍,他僵硬地站着,不知言语。 “姐姐以后和你一起住在柳叶镇,好么?”莫忆苍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她的故事太长太悲伤,她已经不想再提及了那伤心的过往了。 路迪虽然年纪不大,但多年来的阅历却让他懂得不少,他知道,她是不愿说的,那么他便不问。 只不过一日的相处,他已经开始依恋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姐姐了,她离开之后,他竟开始了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 他想,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人孤单地过,一直渴望着亲情。 而现在,他这么喜欢的姐姐竟然开口说与自己一同生活,不是很好的事吗?于是他很是乖巧地点头,冲着莫忆苍咧咧地笑,说,“好!” 路迪只是单纯的高兴,很高兴,纵然他知道,姐姐很难过,但他相信,他能够让她好起来的。 莫忆苍其实并没有去柳叶镇,只是待在了柳叶镇的驿站,与路迪一起挤在那个小茅屋里。莫忆苍每天晚上都会陪路迪在马棚守夜,白天的时候,两个人就窝在屋子里睡觉,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当然,他们两个人之间自然是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关系的,路迪在屋子里加了一床毯子,他睡地,她睡床。 这只是莫忆苍的故意躲避,一直以来,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驿站里多了这么一个女子。因为,她只有在晚上才出现。她不想有人来找她,比如说,锦歌……姐姐…… 可是,看起来好像是自己多虑了,莫锦歌,根本就没来找过她,根本,没有一个人来找她。 路迪隐隐约约有些察觉莫忆苍似乎并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但是他也没有多过问些什么,反而似有似无地帮着她隐藏。驿站的人对可有可无的守夜人自然是没有太多的关注的,几日过去了,并没有人发现多了一个女人。 而路迪总是在静静地等,等有一天,她会跟他说的,有关于她的事。 又是一个晚上,路迪早早的把马粮放在了马槽,最近些时日,他不那么喜欢与那些马儿在一起说话了,但是曾经他总是与它们朝夕相处。 他笑着对莫忆苍装神秘,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明亮,“忆苍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别乱跑,有野兽。”莫忆苍习惯这样跟路迪说话,简洁明了,他能够很快的就看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