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一句保重,似乎跟诀别一般,她心里是清楚的,泽轩师傅,要走了。一时间,她只觉得哑然,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于泽轩师傅,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情愫,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断然是不能与他一起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已对感情绝望,更多的还是因为锦歌姑娘。 她不想做一个罪人,背负那些还不起的债。 莫忆苍沉默良久,温泽轩却一直在等着她的回应,他仍旧还是有着满心的期待,期待她能说一句留下的话,同情也好,安慰也好,哪怕只有一个字,他都会欣然。然而,长久的等待,却也只是将他再一次推向了绝望的边缘。 莫忆苍也低下了头,几次想开口,都给生生地咽了回去,可是,最终她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泽轩师傅,保重。”话音刚落,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他,便跌跌撞撞地想要逃离。 “忆苍等等。”温泽轩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对他的打击仍然是极大的,他眼见着莫忆苍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心中一紧,不舍涌上心头。 温泽轩快步上前,匆匆几步便拦住了莫忆苍,然后一只手猛地拉住了莫忆苍的衣袖,反手将她手心朝上打开,再一只手抚上自己脖子上带着的平安扣,一用力,便扯断了下来,红绳陷入了肌肤,他都未曾感觉到一丝疼痛,一边说话,一边将通透碧绿的平安扣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她的手中,“这个,收好。” “不,不……”莫忆苍的手才触碰到那还有他温暖的平安扣,便立马就缩回了手,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她有何颜面收下他的东西?更何况是这么贵重的。 “忆苍,我不想多说什么,你收下,我走了。”这一片心意,她为何总是拒绝?温泽轩不想再这样尴尬下去,一把将那平安扣塞到了她的手里,什么也未多说,一个转身,决然离去。 门口站着出神的单影影见温泽轩匆匆地出了门,迎上去正准备开口,却被温泽轩用手势打住,他没有止步,只是边走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单影影只看见他本是清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然后他草草地挥了挥手,留下苍凉寞然的背影,渐行渐远。 单影影当然是清楚的,心里五味杂成,只觉得失望,却又怪不得别人,这是自己瞒着女儿才办砸了事情。于是她笔直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静,不过一日。 母亲在柴房忙着晚饭,莫忆苍便蹲在灶边看着柴火,一点一点往火灶里家着干柴。看似都恢复了平静,可是,她明显的感觉母亲的话比以往更少了,而自己,也沉默寡言,多半时候是在痴呆而已。 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了?不过一些时日,有些人便在她的生命里来来回回,走来又走去,抽空了她原本该有的无忧无虑。 或许,自己真的长大了吧。 簇簇往外涌来的火苗将橙光色印在莫忆苍通红的脸上,真是热啊,可是她发着呆,又不去躲那火苗,窜出了的火苗咝咝地吞没她细细扬起的发,那扬起的几根细发仿佛是娇羞的姑娘,一碰到那火舌,便梭梭的蜷缩起来,瞬间一股焦臭的味道弥散开来,而莫忆苍自己却全然不知。 “苍苍!”单影影闻到那股烧焦的味道,四下望去又没发现烧焦了什么,突然缓神,心里一紧,朝莫忆苍喊去。莫忆苍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往后退去。 “苍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叫娘亲如何放得下心啊。”单影影丢下了手中的活,绕过了灶台,抱着女儿哭了起来,边哭便捶打着莫忆苍的背,看似在责备她,真正打在她身上时又不由得放轻了许多,她无奈,她叹息,面对这么个傻女儿,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娘亲……”这算是今天母亲对她说的最多的话了,她原本还以为她与母亲之间的这层隔阂好很久才会好起来的。是啊,天下哪有不疼子女的父母,她也是想与母亲说些什么的,可是,却开不了口,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糟透了,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学了那么多的忠孝礼仪,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失败? “姓莫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