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辱负重多年,带着弟弟夹在隼摩尔和隼钦宁之间艰难地平衡着,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主宰自己命运的一刻? 如此一向,旭旭原本发颤的手,再次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里的缰绳。 她怜悯地看了眼隼摩尔:“一切都是你求仁得仁。” 说罢,她转身,强忍着那过分浓烈的血腥味带来的作呕感,立刻策马离开。 “求仁得仁?!”隼摩尔低低地咳着,每一次呼吸,他就会咳出不少血沫子来,破了一个大洞的肺部像个一个烂风箱,呼哧,呼哧地不断地将他的生命抽离。 他苍白着脸,银眸阴沉沉地看着那远去的女子背影,竭尽了全力吼了出来:“蠢货,你还不明白吗……咳咳……这是秋子非的阴谋……赫金人振兴的希望都被你的一己私心毁了……咳咳……。” 说罢,他颓然而狼狈地倒在地上,喘息着,不断地喘息着,任由痛苦在全身蔓延。 这时候,一道冰冷的阴影忽然覆盖在了他的头顶。 因为失血过多,隼摩尔的眼神有些迷蒙,只隐约地闻言一点淡冷的香气,那种香气,他在琴笙,不,在战鬼秋子非身上闻见过。 明明就是那样一个适合血腥与黑暗的男人,却偏偏钟爱一身白色,连战甲都是银白的,连身上都有那种让人闻着就清心寡欲的香气。 “把自己伪装成神的样子,你他娘的……还……还是……一个魔鬼……秋少将。”隼摩尔看不清楚站在自己头顶上的男人,却只恨恨地低咒了起来。 “你……咳咳……真是很卑鄙无耻啊,如果杀我的人是你们汉人,我的部族也会竭尽一切为我复仇,与汉人开战,杀个血流成河……可……咳咳……杀我的是我们赫金人……还是赫金王帐的人……哈……我……成了觊觎可汗之位,谋害亲兄弟的贼子……就没有人会为我复仇了罢……可谁他娘的都知道那个狗屎世子是个什么货色!”隼摩尔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血。 “那个懦弱又纨绔又暴躁好杀……的蠢货,连旭旭都不如……他坐在这可汗王位一日……咳咳……我赫金人就没有崛起的一日,你打的好算盘……咳咳咳……。” 隼摩尔不断地咳嗽着,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部都咳出来。 好一会,等着他缓了起,头顶一道凉薄低柔的声音响了起来:“隼摩尔,我记得你婢女为你生的长子已经九岁了罢。” 隼摩尔闻言,浑身一僵:“你……你想干什么……咳……不准碰他!” 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那一刻,他忽然清晰地看见逆光之下,金色鹰身面具后,那一双泛出冰冷金属色泽的眸子里莫测晦暗的诡光。 他也听见那一道黑暗的影子意味深长地道:“不必担心,你喜欢复仇的戏码,本尊自会庇佑你的儿子,十年里好好地活着,也会继承你的遗志,待得十年后,再向赫金王帐复仇,本尊会让人原原本本地将王帐与你们兄弟的恩怨告诉他。” 隼摩尔呆愣住了片刻,随后他忽然疯狂地握住剑想要挣扎起身:“不……不!” 但是下一刻,一只穿着银色战靴的脚便忽然踏在他的胸口伤口处,慢慢地足尖用力,随后一点点地将他踩回了地面上,仿佛碾碎一只蝼蚁一般。 随后,他再次听到了那一把幽柔悦耳的淡笑声在他耳边响起,宛如噩梦:“不过十年后,你们赫金人间的胜负,鹿死谁手,你的儿子能不能活到最后,本尊不保证,本尊只能庇佑你们美丽的草原永远不得安宁,永陷战火。” “咳咳……不……不……求你……放过……放过……咳咳……。”那一刻,隼摩尔忽然不能控制地想要求饶,但是在看清楚身上魔神面具下唇边残忍的笑意后,他忽然彻底的绝望了。 这个魔头,一切都是他的陷阱!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是鹤,谁是蚌,谁又是渔翁? 他的野心,隼钦宁的野心,甚至旭旭的野心最后却成了毁了赫金未来的导火索么? 他和隼钦宁、旭旭、甚至苏千城和宫少宸……都以为自己是渔翁,但到头来……谁又做了谁的手中刀。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布局。”隼摩尔抱住身上的那只脚,失神地瞪大了眼,死死地看着自己头上的阴影。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明明他的谋划如此缜密,逼得对方如丧家之犬,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成功了,不管是复仇,还是为自己登上汗位的筹谋。 “你将死的样子和你孪生哥哥真是一模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