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送这个餐的人,才是萧芜暝的人。” 手中的筷子僵住,狄青云看着自己的属下,见他半点没有开玩笑的神情,脸色微沉。 居然不是。 “那砍柴的人呢?” “被影卫的人解决了。” 影卫总是能妥当地做好所有的事情,半点都不让人操心。 西闽布阵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芜暝的耳里。 “殿下,送密保的影卫说,西闽国主本就是计划第四日出兵,但全军上下对外皆是说第三日出兵,我们都没有想到狄青云竟是能查到这一点。” 昏黄的烛光摇曳,火苗舔舐着萧芜暝手中的那封密信,不消片刻,就化为了灰烬。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萧芜暝将最后一点还在燃烧着的纸放进了杯中,淡淡地说道。 问天一愣,“什么意思?他不是要和殿下联盟了吗?” “你看看和他联盟过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下场。”萧芜暝看着杯中的那一点灰烬,黑眸闪过一丝阴沉,“狄青云不是一个可靠的人。” 所以他才一直提防筎果别和此人走得太近。 “可他的消息是准确的啊。” 萧芜暝冷呵一声,“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西闽国内没有狄青云的亲信在,唯一可靠的那个下属办事并不是那么可靠,而他又被锁住,行动不便,怎么可能打听的到消息。 但凡他能收到的消息,都是西闽国主故意放出去,让他知道的。 只是这人的运气,总是不错的。 问天恍然大悟,“难怪!听西闽的影卫说,狄青云曾让他的下属去找我们的人,但是他们猜错了人,给我们制造了一些麻烦。” “恐怕……会打草惊蛇。”问天看着萧芜暝的脸色, 犹豫地道。 西闽国主虽年事已高,但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他宫里有多少个人,什么人在做什么事情,上至贴身的宫人和谁最相熟,下至刷马桶的宫人,他都清楚的很。 无端端死了一个砍柴的,而且这砍柴的宫人一看就是蛊人,怎么可能不惊动西闽国主。 萧芜暝的呼吸长而沉,他蹙眉问道,“这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在西闽那里的影卫怕国主发现不妥,当晚故意挑衅了另一个蛊人,那蛊人被杀了后,将他拖去了砍柴人那里,伪装成打架而亡,只是他们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西闽国主。” 西闽巫师的蛊人在没有受到命令,是不会打架的。 西闽国主一听这消息,就知道情况有异。 不过他倒是没有怀疑到影卫的身上,而是怀疑到了狄青云的身上。 他一回来,就生了事端,不是他做的,那会是谁做的。 当西闽国主前去质问狄青云的时候,狄青云懒懒地坐在台阶上,道了一句,“你说是我干的,那就是我干的呗。” 反正这事情说起来,还真与他有关。 西闽国主冷哼了一声,一招手,随即进来两个蛊人。 狄青云故作镇定地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大步朝着彪形大汉隐蔽的方向走去,立即起身,大声道,“真是够了,这是我的寝宫,你们想做什么?” 蛊人是不会理会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狄青云见状,快步走了过去,动手拦住了他们。 可与蛊人打斗,连萧芜暝都觉得有几分吃力,更何况是狄青云。 过招不过两三下,他就被蛊人踢翻在了地上。 “你究竟要做什么?这是我的寝宫!”狄青云瞪眼看着西闽国主。 西闽国主脚步有些缓慢,他站定在狄青云的面前,冷笑道,“你的寝宫?这整个西闽都是寡人的,连你的命都是寡人的,何来属于你的东西!” 身后传来打斗的声音,还不等狄青云转身去看,那彪形大汉就已经被蛊人轻松地制服,丢在了他的面前。 彪形大汉咳了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刺红了狄青云的双目。 西闽国主盯着那彪形大汉许久,当即沉了脸色,“不是你的人干的!那会是谁?” “你以为整个西闽都是你的?其实早就混入了敌国的人。”狄青云仰天大笑了起来,眸光讥讽地瞥了西闽国主一眼。 “说!是谁!”西闽国主用手中的手杖重重地敲在了狄青云的膝盖上。 狄青云疼得直冒冷汗,双手抱着膝盖,身体蜷曲地躺在地上。 他那里是有旧伤的,这个老头子知道。 那年,他偷听到了巫师与他商议如何用他的命去给这老头续命,吓得他当晚就逃出了宫。 这伤,就是在翻宫墙时被巡逻的侍卫当做是刺客,用冷箭所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