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萧芜暝在战场上会遇到的事情。 好似每一瞬,都在生死边缘。 这人还说,打仗不可怕。 是啊,打仗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战争会无休止。 只要战争不息,杀戮就永远不会停止。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残阳西斜,天边的黄昏是最后一抹光亮。 雍城的城墙倒影在地上,那墙头上的玄龙雕塑,翘首巍峨,没有受到战火的损害,一如百年前。 烽燧已经被将士们点燃,映红了已经暗下来的夜空。 今夜星空很是闪耀,清月倒是显得有些黯淡。 北戎皇陵里,太子墓旁的那块坟,终于挖好了。 前后只用了两天一夜。 苦工们扛着楠木棺材,正放进那墓坑里。 无良国主亲自盯着他们,命他们将棺材盖打开后,就屏退了众人。 整个皇陵,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坐在了老国主的坟前。 先是往老国主坟前的那空酒杯里倒满了酒后,他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又得意了?你最自豪的皇长孙没死。” 无良国主冷笑一声,一口将酒喝尽。 “我待这侄儿非常的好,听闻他死了,这就命人挖了衣冠冢给他,可惜,他还用不到。” 夜风拂过,树影摇曳,倒影在墓碑上,一如鬼爪般恐怖,令人心生恐惧。 树叶悉率作响,将一些声音掩下。 无良国主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满上了酒杯,“不过这倒没什么,既然做不了衣冠冢,那就直接做他的坟墓更好,让你们祖孙三代都在一起。” “哦~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就把他的妻子,还有他那两个儿子也找来给萧芜暝陪葬。” “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无良国主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等他抬头时,一柄泛着寒光的冷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皇叔,好久不见。” 萧芜暝依旧是平日里的那语调,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好似寻常人家一般,在先人坟前偶遇闲聊。 “原来是皇侄啊,寡人等你许久了。” 清贵的男人喉间溢出了低低的笑声,“是么?那让皇叔久等了,是侄儿的过错。” 无良国主没有说话。 那柄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剑逼近了他脖颈些许。 萧芜暝远没有他声音听起来的那样和善。 “皇叔,二十余年前的血债,我来向你讨了。” 无良国主冷眼瞥着那柄冷剑,有些恼羞成怒。 这二十余年来,已经没有人再敢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笑话!寡人的天下,岂是你说拿,就能拿得走的。” 他松了手,那酒杯瞬间从他的手中滑落,落地之声,清脆悦耳。 倏地一声,一只冷箭从林间飞来,直冲着萧芜暝而去。 萧芜暝是稍稍侧过了身,就避开了这支当面而来的冷箭。 而后,十箭齐发,从四面八方冲着他而来。 萧芜暝持剑,将冷箭劈成两段。 而在此时,无良国主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