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玉书自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他甚至在皇甫孟佳的面前都不曾表露过自己的心意,却没有想到竟是被筎果给看得透透的。 其实筎果亦是没有看透他,只是凭着多年来看多了话本子,猜测到了些许。 “像左相那样的女子世间少有,我心中爱慕,也实属自然,不过只是欣赏,还望太后不要多加猜测,这于左相的闺誉唯恐不利。” 聂玉书故作镇定地为自己挽尊,同时也不忘为皇甫孟佳留了好话。 外人虽说筎果如何如何的任意妄为,但在他的眼里,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后虽是有时看着难以说话,但该有的分寸她却要比一些高门贵女还做的好。 女子闺誉何等重要,想必她不会不知道。 故此,他才拿这事情出来说事,想让筎果就此作罢。 他倒也不是怕旁人知道,就是怕被皇甫孟佳知道。 因为他知道皇甫孟佳的一个秘密,她心中有一个人,这个人犹如一颗种子,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近二十余年,早已根深蒂固,除不去,旁人也代替不了。 若是让皇甫孟佳知道他对她有意,恐怕她会立即与自己保持距离,连同盟都做不成。 他是这么笃定的,可筎果不是寻常的女子,并不会如他猜测那般行事。 筎果嫣然一笑,闻着手中的梅花,眉眼弯弯地道了一句,“我不仅猜到了,而且我还要出去乱说。” “你!” 筎果眉眼一挑,聂玉书随即收回了因失态指着她的手,俯了俯身,行了个礼,道,“太后,臣知道你不喜欢左相,但用此等事情损害她的名节,并不是理智之举,望太后三思。”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筎果与皇甫孟佳不和一事,是满城皆知的。 闻言,筎果哼了哼,不甚在意地捏转着手中的那支细细的梅花枝干,“这叫不理智?” 聂玉书维持着俯身鞠躬的姿势,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他也没什么能够辩解的。 “聂御医,你未免也太不懂女儿心了。” “不知太后何出此言?”聂玉书心沉了沉,抬眼去看她,眸色狠狠地一滞。 冰天雪地里,万物都被雪覆了一层白色,唯有那开的正盛的梅花成就了一点红,也正是这一点红,让人移不开眼眸,可比这花芳华不可夺目的,是眼前这位娇俏的女子。 她本就是张扬的性格,却与钟向珊那样的具有攻击性的浓艳不同,若非要拿什么比拟她,一时间,聂玉书心中也是没有思绪。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非要找出个什么东西来比作她不可。 这女子年纪尚轻,明明已是生过孩子了,可气质里的灵动娇俏丝毫不减,只是薄施粉黛,已是美不可方物。 若说她浓艳,可比起大红之色,她身上的这件淡黄色华衣更为适合他。 世间的女子,适合红衣的,钟向珊是一个,筎果身边的冷面影卫丹霜是一个,在沧南国的卫馥璃也是一个。 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