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玉书忽觉自己离窗户靠得太近了一些,顿而警惕地侧目去看坐在殿外的夏竹和马昭。 “小主子说想吃烤地瓜,明日我烤一些留给你,你可要早点过来。”夏竹的脸蛋微红,不知是被冻成这样的,还是害羞的缘故。 马昭不敢与她直视,点了点头,笑着挠了挠头。 见他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聂玉书暗暗地松了口气。 屋子里的火炉烧得正旺,二宝又往里头添了些柴,火星噼啪作响。 筎果半倚在躺椅上,眉头微蹙,手轻按着头。 二宝见状,忙喊道,“夏竹,快进来。” 夏竹一听,连忙起身,进寝宫前,拉着聂玉书,“许是小主子头又疼了,聂大人快随我进去看看。” 聂玉书快步走了进去,见筎果呼吸深吸浅出,急忙上前检查了一番。 “在下开的药方,太后吃了?” “那药太苦了,我不吃。”筎果挥开他把脉的手,很是不适的样子。 聂玉书定定地瞧了她一会,又见周围的人都一副为她着急却又毫无办法的模样,“苦口良药,若是太后闹性子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那在下只好修书一封给殿下了,毕竟只有殿下能治得了你。” “你!”筎果怒视着他,抬手凭空打了一下,“哀家是太后!不喝药就不能哄我?做什么要威胁我?” 聂玉书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病人,以往在北戎时,都是求着他看病的,都说千金难买一张聂氏药方,哪个病人不是乖乖地喝他开的药,像筎果这样的,还真是头一个。 他自是不懂得哄人喝药的,故此,他只好求助于旁人。 可在场的二宝,夏竹和丹霜皆是连连摆手,往后退了一步,谁能犟得过筎果这固执脾性。 “不知太后要如何才肯喝药?”聂玉书硬着头皮问道。 筎果眉眼一抬,似是有心刁难一般,“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如此……在下只好修书给殿下了,不过眼下战况严峻,各国僵持不下,想必太后你也不愿意让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吧。” 聂玉书轻轻一笑,转头对夏竹道,“劳烦夏竹姑娘去煮药。” “太后,在下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聂玉书行了礼,也不看筎果是何脸色,当下就退了出去。 马昭守在寝宫门口,看着走远的聂玉书,瞥了一眼被放在门旁的伞,往里头喊了一声,“小主子,你这回恐怕是把他给气到了。” 这般雪虐风饕的冬夜,他竟是连伞都不要了。 筎果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 半夜,太医院来了个学徒,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脸蛋冻得通红,提着竹篮的手也是冻得十分的僵硬。 “马大人,聂御医让小的来送药,说是让我亲眼看着她喝完,才准走。” 马昭抱剑在前,看着面前这小孩,眉宇间有些犹豫,“宫里的规矩,你许是不大知道,除了内臣,男子都是不准进后宫的,更何况是寝宫。” “那……那怎么办呀?马大人,你行行好,帮我一次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