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方才说,要稳定军心和民心。” 筎果不紧不慢地搁下了碗,悠悠地道,殿下出兵会不会动摇他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我不与殿下站在一到,必定会动摇他们。” 若是连她都劝萧芜暝留下,那要旁人怎么想,又让萧芜暝去怎么想她。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劝他呢?” 筎果扫过来的那一眼,叫皇甫孟佳心惊。 她的这一眼,就好似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可她也没有说明出来。 “太后恕罪。”她冷静地跪在地上,“臣自知劝说殿下无果,才想到了请太后去劝劝,却是忘记了为太后着想,这是臣之过。” 聂玉书亦是跟着跪在了一旁,倒是没有说什么话。 可筎果一旦开始起疑一个人,就不会再轻易相信,便是现在皇甫孟佳将自己的心思坦荡地说出来,也已是为时已晚。 “你们都下去吧。”她捏了捏眉心,一脸的疲惫。 皇甫孟佳和聂玉书退了出去,可夏老头却还留在那里。 他是近臣,自是与他们二人是不同的,筎果口中的“你们”并没有夏老头。 待这两人走远后,筎果蹙眉问道,“夏老头,你有没有觉得这皇甫孟佳有些奇怪?” 以她缜密的心思,怎么可能会想不到筎果若是也站出来反对萧芜暝领兵出征,会是什么个结果。 失民心,涣军心,她与萧芜暝失和。 这都是一念之差的结果,筎果不信她皇甫孟佳会没有思量过这些。 夏老头摸了摸胡子,“他们皇甫家人性情都奇怪,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想当年,他也曾在皇甫佑德的手下吃过暗亏。 关键这暗亏,当时他还不自知,是后来好多年后,他在心里琢磨了数百回,突然福至心灵,想明白了过来。 总而言之,用夏老头的话来讲,那就是离皇甫家人远一些,可保安康无忧。 聂玉书送皇甫孟佳离宫时,经过御花园,偶遇了下朝回来的萧芜暝。 颀长挺拔的男子悠闲地走过回廊,手里摇着一把玉骨扇,好看的眉目敛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皇甫孟佳很远就看到了他,她蹙眉慢下脚步,心想,难道今日朝上满朝文武没有劝他不要领兵吗?为何他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的样子。 “二宝,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萧芜暝打量着周围。 “有吗?没有啊。”二宝也学着他的样子,左右看了看,随后摇头道。 清贵的男子停下脚步,“不对啊,我听到了,是鼓声,这好端端的,战事又远,怎么会有鼓声。” 二宝甚是尴尬地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拨浪鼓,一眼就是出自民间的手艺。 “殿下,您瞧,这小玩意小皇子可会喜欢?” 萧芜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哼一声,那清俊的脸上分明就写着瞒得过我的神情。 他抬手拿过了那拨浪鼓,随着他修长手指转动着鼓柄,拨浪鼓发出清脆的鼓声来。 二宝嘻嘻的笑着,凑上前道,“殿下,这小玩意不错吧?” “不错什么?”萧芜暝拿着拨浪鼓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二宝的头,“离小皇子出生还早着,依我看,是你小子想玩吧?” 二宝满脸被他揭穿的模样,不好意思地笑着,低下了头,还不忘摸了摸方才被萧芜暝敲过的地方,“殿下明鉴。” “你怎么还会想着玩这玩意?小祖宗都不稀罕这东西了。”萧芜暝满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二宝甚是委屈地跟了上去,“殿下,您忘啦,小主子年幼时最爱跟小的我抢东西玩,我总是让给她,这……这些小玩意我都还没怎么玩过,一转眼,我就到了要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这心里头啊,有遗憾……” 闻言,萧芜暝大笑,收起玉骨扇,敲了敲二宝的肩膀,道,“我看日后你若再买这些玩意,可别带进宫了。” “这是为何?殿下你方才不是说小主子她已经不稀罕玩这些东西了吗?” 萧芜暝突而顿住脚步,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她是不稀罕了,不过再过上几个月,等小皇子出生了,你觉得他不会来跟你抢吗?” 二宝一听,吓得将拨浪鼓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多谢殿下提醒,多谢殿下提醒。” 萧芜暝心情甚好,薄唇勾着笑意,执玉骨扇的手指了指前面,示意快些回寝宫。 两人正抬步要走,一抬眸,就见聂玉书和皇甫孟佳站定在了面前。 “臣拜见殿下。”两人异口同声地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