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殿下,若是有人偷懒,三天两头的告假,这也不是个事情啊,殿下仁政是好,可……”有人站出来道。 萧芜暝摆手,制止了他的话,继而说道,“所以啊,寡人想好了,若是一年告假五次,那说明这身体不行,要么,去寇将军手底下训练个一个半月什么的,要么,就退位让贤吧。” 闻言,百官皆是朝着寇元祺的方向看了过去,寇元祺朝着他们笑了笑,道,“本将军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的。” 听闻这寇元祺年幼时就是个坑货,每日不是坑老爹,就是坑他那异母同父的弟弟,后来没得玩了,就跑去军营里搅和,害得将士们日日喊苦。 百官下朝后,回府拉着曾经在寇元祺手底下受训过的儿子问话。 一众公子皆说,“寇元祺人挺不错的,给点好处,就成。” 是以如此,这些大臣们心中就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 行军途中,钟武将领兵前行,而钟向珊和萧昱蟜则在宁永县驻扎。 这一日,有一鸽子从雍城的方向飞来,落入了院中。 萧昱蟜将其拾起,拿出纸条正看着,钟向珊就走了过来。 “可是雍城来的消息?” 萧昱蟜也不瞒她,笑着道,“是皇甫府送来的,左相不日将仲父的遗体迁回雍城。” 钟向珊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仲父犯了大错,不可葬在皇甫?”萧昱蟜紧紧地盯着她,问道。 钟向珊是个直性子的人,“其实小王爷你纠结这些毫无意义,只要殿下心中不介意,你管旁人去说什么呢。” 可天下悠悠之口,难堵。 多少人不堪旁人指责而自尽。 不过这些话,萧昱蟜没有同钟向珊说,在他的眼里,这钟向珊就是个刚初出茅庐的丫头,与筎果性情十分的相近,都是孩子心性,这些东西,她们怎么会懂。 可说这两人不懂,这两人却又好似比谁都懂。 “小王爷,你应当多学学殿下,心里只放你能够左右得了的事情,至于那些做不了决定也影响不了的,想了也是白想,折磨的是你自己。” 萧昱蟜轻轻一笑,到底是心里头不压事的人,说这话还真是轻巧。 这道理人人都懂,可有几个能做得到的。 他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是在说,“钟女将所言极是。” 钟向珊席地靠着树而坐,萧昱蟜亦是坐在了她的身旁。 “钟女将总是让我刮目相看。” “是吗?这从何说起?”钟向珊是个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人,这萧昱蟜还从未夸过什么人,她一听,难免有些飘飘然。 “我以为你是个想要做出一番功绩来证明自己的人,我以为你会想着偷偷领兵上战场,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听话地留守在这里。” 闻言,钟向珊严肃地看着他,道,“小王爷,战事不是儿戏,行兵打仗,杀人容易,攻人心难……” 她其实还想说些什么,可见这萧昱蟜好似对行兵打仗半点都不了解,张了张嘴后,索性放弃与他说话。 “总之,小王爷,你若想怂恿我领兵上阵的话,这个念头我看还是免了吧。” 谁不知道,萧昱蟜是最想上战场的人。 为了政绩也好,为了报仇也好,但不管是什么,钟向珊都不会卖他面子的。 “钟将军,你想多了,我从前不怎么了解过你,这几日相处下来,这才对你了解了几分。” 钟向珊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萧昱蟜蹙眉看着她离开,神色阴测不定地垂下了眼眸。 几日后的一个雷雨夜,前线传来战报,连夜送入了宫中。 筎果躺在床榻上忽觉有凉风袭来,顿而醒来。 屋内的烛光摇曳晕黄。 她听到有人隔着屏风在商谈事情,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 “殿下,不出你所料,北戎与沧南,西闽两国联盟,联盟大军兵分三路,前线就一个钟武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眼下,元辟国的大部分国力都消耗在了建水渠上。 这建水渠虽是功在千秋不假,但也的确是疲元辟之计,尤其是这三国选择在这个时候达成联盟,这场战,恐怕要艰难过任何一场。 朝中可得以重用信任的武将其实寥寥无几。 前线有钟武将,守在郸江的王老将军,还有一个留守在雍城的寇元祺,至于其他人,唯恐是不堪重用。 筎果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下,她睡意全无,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听到萧芜暝温淡的嗓音徐徐的响起,“命乘风领千骑兵前去支援。”M.weDaliAN.Com